(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深圳,是个好地方。不知不觉,已经到这里七年了。
婚姻中有七年之痒。可对于深圳,我却是越看越顺眼。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对她含情脉脉,她却对我横眉冷对。仿佛一夜情过后,醉时同交欢,醒后各分散。
刚来那会儿,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切都很新鲜。大海,沙滩,台风,暴雨,很多事物第一次得见。就像歌里唱得那样,没事的时候就会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
广阔无垠的大海,每每望着它出神,总觉得海的这一边都能如此,另外一边肯定又是另一个世界。
生存下去,才是硬道理。
那时,地王大厦还是深圳的地标,明斯克航母还在盐田静静沉睡,较场尾还是一片无人问津的不毛之地。至于什么前海之类,还只是一片虚无。
怀揣着沉甸甸的梦想和轻飘飘的毕业证书,我终日游走于各个面试点,从罗湖到福田,从南山到龙岗,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工作。
每天抱着一摞厚厚的传单,每一张传单搭配一个亲切的微笑。只是,没人理睬。来去匆匆的人们,要么视而不见,偶尔几个拿了之后随即丢弃。薄薄的传单,随风而逝,也带走了我最初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
繁华的华强北,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只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那些一张张灿烂的笑脸,在我眼里,都是一个个无情的冷屁股。
在街头站了三个月,充分体验到了所谓站街女的心酸。每天下班,双脚都肿胀无比。可是,这里的饮食清淡且偏甜,正好符合我的口味。
于是,每天的两顿肠粉,也成为当时最大的精神支柱。
三个月下来,抛去吃喝,还存了五百块。
不能总是这般整体晃晃悠悠虚度光阴。我决定换工作,好学到一技之长。
于是,我离开了广告公司,来到了世界知名工厂——富士康。
关于富士康的故事,在后来的新闻报道中,被丑化和歪曲了很多,也被美化和渲染了很多,让人无法得知真相。
其实,真相又有多重要呢?当个不明真相围观群众不是最好吗?不用动脑筋,每天就看看热闹,当一台没有思想的复读机,多幸福。
富士康里的工资,比之前的广告公司要多五百,加班还另算。只是,再也不能穿衬衫西裤了,而是换成了统一的难看工作服。
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么多人穿着同样的衣服行走。放眼望去,真真千人一面,傻傻分不清楚。
经过简单面试,很快通过,并被带到了宿舍。又是八人间,又回到了大学时代。
换了工作服,被人带到车间,开始熟悉工作流程。
只看了几分钟,就明白了,这所谓的工作,比发传单也难不了多少。就是坐在流水线旁,给手机打包。
只是很奇怪,这么多人在一起竟然没人说话,整个诺大的厂房鸦雀无声,只有传送皮带的滚轮发出有规律的“嗡嗡”声,其他人,则像木偶一般。
正准备坐下开始工作,线长来了。
线长,就是管理流水线的人。像我所在的这条流水线,放眼望去,应该有七八十个人。
线长一来,我身旁正在工作的几个人立马起身。
“干什么?好好干活!”线长的个不高,嗓门倒不小,吼声在厂房来回激荡。
看来,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了。
后来才明白,线长,就类似于古代监狱的狱长,看似芝麻粒豆的小官,实则掌管着很多人的生死。
线长带着特殊颜色的帽子,以便和其他人区分开来。在他去帽子抓头发挠痒的瞬间,我突然觉得他很眼熟。
之前大学期间,有个室友在大二就独自跑到深圳了。后来听说档案都没拿,更别提毕业证了。
刚好他跟我上下铺,所以虽然只相处了一年,关系还是不错的。
不会在这里遇到他吧?
“徐轩?”我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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