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年轻气盛,高看了自己,觉得世界这么大,总该是要到外面去创出一番事业,不枉活一世。毕业挑选单位时,主动的去了一个很有挑站,自认为可以大展身手的地方。5年下来,蹉跎了岁月,荒废了时光,还带了伤。在使出浑身解数,付出惨重代价之后,一个人惨兮兮的离开。从心高气傲,到心灰意冷,并不要5年时间。对我,这个在2014年乃至现在依旧没有清醒认识自己,没有准确自生能力定位的人来说,心灰意冷发生在上船的那个下午。
我在之前的很多篇文章中提到过那个下午,那是一个台风刚刚过,席卷而下的树叶还在大街上没来的及彻底清扫的夏日,大连的一辆破旧出租车抱我和赵剑从住宿的小旅馆载到了大连造船厂。夏日,暑假的夏日,正值大连旅游旺季,游客汹涌而入,破旧的小旅馆价格也不便宜。
大连造船厂是我第一次接触到的重工企业,那高耸的龙门吊,巨大的厂房,和堆积的等待组装的各型船体结构件,都散发出一中无情的冰冷。机器的嘈杂声,钢铁碰撞声,敲打声。低矮而力量强大的拖车轰鸣声,龙门吊启动吱呜吱呜的警报声,统统混杂在一起,声浪一阵接一阵的挤压着耳膜。耳朵前上方的那个血管,不由的鼓掌跳动,带动脑袋两边抽动的痛。
砂轮打磨飞溅出的铁锈弥漫在空气中,混合着电焊与灰尘的味道,自下出租车起,那股铁锈烧焦味道就一直堵塞在鼻孔。也是在船上这几年,我把自己一个很不雅观的生活习惯发扬光大到了极致,抠鼻屎,随时随地的扣。在那个铁锈灰弥漫的地方,鼻屎永远扣不完,越扣越多,越多越扣。到现在,离开之后,依旧没有改掉这个坏毛病。
现在,坐在长沙县租住的房间里,我一边回忆这些陈旧的事,一边懊恼着自己错误的决定。不顾家人的劝阻,坚持要到船上去,5年后又一次不管家人的劝阻,孤注一掷,坚持离开。好在,家里人虽然在每次决定是都极力反对我,最终做出决定后,也没有给我过大的压力。有时候,我也在想,为什么总是在所有的选项中选择最差的那一选项,做出最不利于自己的抉择。生性偏于懦弱,却又易于冲动,激愤一起便不顾一切,血涌上头可以与世界同归于尽,过了那几秒,便畏首畏尾。到头来两头不成,既不能冷静思考,分析因果利弊,又不能硬刚到底,多少挣个便宜,只能落为他人日后笑谈。
房子也没有买,一直居无定所。虽说那几年常驻大连,那里却是一个零时居所,最终还是要离开,只是这个最终,谁也不知道是何时,现在来开,应该就是在最近几个月吧。而去往何处,更是众说纷纭,都带着个人偏好在那里妄加猜测,也是船上生活无聊,随便找个由头寄托一下未来的美好罢了。以我的性格,在哪一种压抑和驯服的环境里,无法得到什么美好的未来。一直没有定下来,也就一直没有买房子,等我今年回到长沙来,房价涨了不说,限购政策收紧,想买也只能等着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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