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来晋中已是半月有余。
共读、教研、做课程,每天都被排得满满。倒头便美梦连连,起身便斗志昂扬,整个人处于一种亢奋状态。心,如火热烈,似海浩瀚。
1
这些天,一首诗,里尔克的《预感》,始终在脑海盘旋:
我像一面旗帜被空旷包围,
我感到阵阵来风,我必须承受;
下面的一切还没有动静:
门轻关,烟囱无声;
窗不动,尘土还很重。
我认出风暴而激动如大海。
我舒展开来又卷缩回去,
我挣脱自身,独自
置身于伟大的风暴中。
大唐双语,池中金鳞,一遇风云便化龙;大唐双语,北冥之鲲,一朝化而为鹏,抟扶摇直上九万里。身处这个伟大的集体之中,在一个伟大故事的开端处,一方面,心中已做好了“扎硬寨,打呆仗”的准备,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另一方面,面对未来的无限可能性,心中情不自已地澎湃汹涌。
我像一面旗帜,一面被空旷包围的旗帜,四下是无边的虚空,寂寂无声。风,一丝风,孕育着风暴的那一丝风,拂过。地下的一切尚且未曾觉察,门轻轻地关着,烟囱里青烟袅袅直上,尘土依旧浮在窗上,一切的一切一仍昨日,安安静静,享受着宁静。我,只有我,如那被空旷包围的旗帜,觉察到了,觉察到了风暴的到来。未来,狂风吼吼暴虐;未来,暴雨恣肆飘飘;未来,天地将充斥着狰狞恐惧,当然,还有接引大光明的一缕光。面对未来的狂暴,心中毫无畏惧,满是昂扬。斗士,在狂暴中,才能绽放出异样的光芒。先于众人,我觉察到风暴的到来,心中激荡,热切地盼望着风暴的到来,渴望风暴更猛烈些。搏击风暴,击溃所有暴虐,握紧那一缕接引大光明的光。那一缕光,将化身千亿,充斥天地。置自身于风暴之中,去搏击,去战斗,用激情和斗志吹响号角,在自己的战场上,奋勇向前,无畏风雨。
“我认出风暴而激动如大海”,我的战友们,你们觉察到风暴的到来了吗?让我们一起,和风暴共舞,舞一曲地老天荒,奏一曲凯歌激昂。
2
我爱红的热烈,我爱蓝的深邃。
心中有火在烧,烧遍四海八荒,向无尽蔓延;心中有海蔚蓝,蓝到天地尽头,亘古幽秘神妙。
来晋中的这些个日日夜夜,激情斗志始终都在,深邃幽静也无时不有,向内求,去心中,找寻最古老的体悟,寻觅奥义永恒。
共读前,一首《诗经》,唤醒一个清晨,温润刚从沉睡中醒来的灵魂。“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吟着,诵着,古老的文字从唇齿间流出,悠扬迷离的调子在会议室飘荡,身心,都沉浸到一种静中。这静里,有跨越千年的哲思,有历经百世的求索,灵魂在此时馨香弥漫。我们都是那苦苦追寻的人啊,刹那间,古人今人,便合体了,千古一段幽情,将古人今人连在了一起,不知今夕何夕。
大唐双语的每一个人,都是心灵未曾死去的人,都是一颗心活泼泼的人。为了心中的那个梦,我们在这片广袤的土地上辛勤耕耘,不辞辛苦,不畏艰险,披荆斩棘,一路向前。
一首《蒹葭》,串起了所有大唐双语人的心。“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无论道阻道长道跻道右,无论那伊人是在触手可及的前方还是在杳不可知的迷地,无论未来怎样,“在路上,我们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共读《故事的形成》,本来有些佶屈聱牙的文字,因了一群人的啃读,变得亲切,变得生动,慢慢地,在心田生根。“文学的比喻就是帕尔修斯的镜盾:它们拯救了我们,使我们免于可能性带来的全部恐怖。每个时代都创造了自己的帕尔修斯之盾,从而人们可以审视可能性而不用变成石头”,用文学来反省自身,借文学以自察,伟大的故事,必定呈现出一种可能性,这种可能性,“是那样地激动人心”。
就这样,所有大唐双语人不断地寻找着自身的可能性:向内,挖掘心灵的深度;向外,拓展心灵的广度。以日以年,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夜已深沉,看窗外灯火点点,听窗外车声隐约。
我心如火热烈,我心似海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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