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写却写不了的“渥巴锡”

去年的九月份，我去了新疆的巴音布鲁克草原，无比壮美的草原风光让人感慨万千，一直想记下来这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地方发生的波澜壮阔的历史故事。

巴音布鲁克草原

在景区的宣传栏上有一篇简短介绍民族英雄渥巴西的文字，在镇上还有大型的室外实景演出《东归  印象》； 再现了当年土尔扈特部在渥巴锡率领下历尽艰辛重返故土的场景。这一段历史不仅在草原上，在中国，乃至世界上都是一段壮举。从我在历史课本上学的，在百度上搜索到的，还有已经出版的史料上读过的资料来看，总结出来就是：渥巴西回归的重要原因是沙俄的压迫和欺凌，回归后清政府给予巨大的支持和帮助，宽容地接纳了流浪归来的子民。

东归 印象   实景演出

当我沿着额尔吉斯河游历的时候，突然想到当年的土尔扈特部祖先为什么要离开故土，迁徙到遥远凄苦的伏尔加河下游呢？我在网上查到的资料是这样介绍的：

明朝末年，准葛尔部落首领巴图尔洪台吉成为四位拉特联盟盟主，企图吞并土尔扈特部；同时土尔扈特部的原游牧地额尔齐斯河中游两岸遭到沙皇俄国的武装侵略和威胁。在这种形势下，位于新疆塔城西北和俄罗斯境内乌拉扎地区的土尔扈特部族，于崇祯元年在其首领和鄂尔勒克带领下越过哈萨克草原，向西迁徙到了伏尔加河下游的南北两岸。

渥巴锡率领的十几万民众，返回故土时仅剩下几万人；如果他们能在伏尔加河畔好好生活下去，何苦要和祖先一样穿越哈萨克草原呢？渥巴锡如果不是生存所迫，哪里有那么高的认识，要促进民族团结，热爱自己陌生的故土呢？当时的清政府，对回归的部族分而治之，明显是带有防范戒备之心的，既担心他们造反，又担心他们带着民众再次迁徙到其他国家。

和一位台湾大学的友人聊这段历史，他说，在教科书里，渥巴锡是个民族英雄，可他仅仅是一个勇敢的部落首领。在清政府的眼中，他是一个从天而降的大麻烦；乾隆皇帝对回归的三万余人分别安置到不同的区域，打散了整个部族，也就是架空了渥巴锡的汗位；同时又调拨银两物资给予生活上的支持。这样的手段虽安置了部族民众，却让渥巴锡的满腔热血化成了无奈伤心。

而俄国和蒙古的历史学家对这段历史也有不同的说法，他们觉得渥巴锡是国家的叛徒呢。当然，那是站在完全不同的立场上。我想写清楚在这个事件中的土尔扈特部族的满腔热血，艰难险阻，伤心无奈和乾隆的措手不及以及后来的战略性安置；可是我写不明白，我一直在不断的怀疑自己看到的被定性的史料。

我多想拨开历史的迷雾，看看真实的渥巴锡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该站在哪里去看，无论在哪一个点，都有不可避免的局限性，时间，空间，还有我的认知水平，判断能力。

感谢我自己的疑问，让我对巴音布鲁克的草原仍然有着浓厚的兴趣，让我看到了风光背后的沧桑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