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沉重的话题。
在农村,六十多岁的女人和七十多岁的男人才是真正的老人,这时候的他们已经失去了干体力重活的能力,由于大部分农村农村男女结婚早,所以在这个年龄的老人也基本已经完成了自己带“孙”的使命,他们的存在感就变得十分的微弱了。当家庭的抚养负担减轻,步入中年的子女为了自己的孩子的教育和改善生活条件迁往打工的城市居住,所以就出现了农村独居老人这一群体。
有一名已故独居老人A的经历至今让我细思极恐。她是一户人家的童养媳,和她有婚约的男人受过比较好的教育,所以极力反对并另娶了他的同学。那户人家的大人亲戚就对她说不要走留下来,我们有菜有肉绝不会少你的份。具体细节已经无从得知,但是她真的留下来了,无儿无女没有家人。当初承诺她的老人们也先后离世,没地方的她搬进了一间废弃许久的破旧厢房,在屋外面用砖头砌了一个小小的连烟囱都没有的灶台,上面放着旧式铝锅,用国家给的低保生活,也许她从未想过自己的老年生活会如此落魄。有一天,比她年老许多的阿婆照例去敲门,许久都没人应,阿婆叫孙子撞开门,发现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怎么叫也不应。后来打电话叫了火葬公司来抬走,阿婆说抬上车瞬间好像看到她的手动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然后还是被运走了。
独居老人B已经快90岁,她的几个子女常年都在外面工作生活,孙辈也都长大成人参加工作有自己的家庭。曾经不止一次她的子女把她接到身边一起生活,可是她不习惯城市的生活又几次把她送回农村老家。随着年龄增加记忆力衰退,只要看到别人家青年人回家就抱怨说她的儿女从不回来看她,就算她的儿女刚回来看过她她也不记得了,她现在只知道儿女现在不在身边没有回来,就好像没有回来过一样。
老人C也许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独居,由于年事已高行动不便,尤其是这几年连续摔倒了两次,做了两次大的手术之后几乎失去了所有的行动能力,她的一个儿媳妇会来给她做饭。每天都只能像钉子一样坐在大厅门口的凳子上,看着外面晴天阴天刮风下雨。她觉得这样的自己拖累儿子心里很难受,不止一次的表达自己想死,又怕自己死的方式不对吓坏自己的儿子。每天饱受身体疼痛和孤单的煎熬数着还剩下多少日子,这样的日子还要再熬多久……
生而为人的所有孤独,也许只有到老了,没有任何“用处”了,才能感受最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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