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李白可谓是一个家喻户晓的历史人物。而且,他不仅在中国很知名,在世界上也很有名气。因此,李白的很多经典诗作,不仅多数中国人都能顺口背上几首,就连一些热爱中国文化的外国友人也十分熟悉。
比如,李白的那首经典代表作《静夜思》,可以说是中国古典诗歌中的流行金曲,千年传唱,久经不衰,扬名四海。然而,纵然声名显赫如李白,也会有一些比较不错的诗作,因为各种原因不为多数人所知。
比如接下来笔者要和大家分享的李白的这首《夜泊牛渚怀古》。在李白众多脍炙人口的作品中,它是一首稍显冷门的诗作,知道的人似乎并不多。但是,这并不妨碍它依然是一首千古佳作。下面,让我们走近它:
夜泊牛渚怀古 李白(唐)
牛渚西江夜,青天无片云。登舟望秋月,空忆谢将军。
余亦能高咏,斯人不可闻。明朝挂帆去,枫叶落纷纷。
这首诗题名为“怀古“,实际上只是借用“牛渚”这个地方的景色和典故来抒写自己怀才不遇的感慨。那么,景是什么景呢?“夜泊牛渚望秋月”;典故又是什么典故呢?东晋时,镇西将军谢尚在镇守牛渚时,曾于一个秋夜泛舟赏月。恰好士子袁宏在小舟中吟诵自己的新作《咏史》。谢尚听后,对其大加赞赏,并邀其前来叙谈,直到天明。袁宏因此名声大振大躁,仕途顺利,后官至东阳太守。
写作此诗时,李白已是暮年,寓居在安徽当涂。那时的诗人已经对未来不抱什么希望了。但诗人依然自负才华,恨无人赏识。牛渚,是安徽当涂西北紧靠长江的一座山,北端突入江中,即著名的采石矶。所以这首诗就是一首名副其实的“牢骚诗”。
但是整首诗从始至终连一句牢骚都没用,只有碧海青天,秋月清风,落叶纷纷。对于此诗,后世赞其“不着一字,尽得风流”。为何?原因在于整首诗借用和移植了大量的景物,并将景物与典故以及诗人的心绪进行巧妙融合,自然贴切。
整首诗纯用意象却并不刻意,使我们看不见这首诗里面有感慨,有惆怅,有心酸,这就是李白的高妙之处。“牛渚西江夜,青天无片云”,夜色温柔,无声地照耀着辽阔明净的天地,西江苍茫浩渺,一望无际。在皎洁清冷的秋月下,诗人,天地和江水都融为一体。
“登舟望秋月,空忆谢将军。余亦能高咏,斯人不可闻。”江天月夜,清新澄明,几百年前,这里不是发生过谢尚闻袁弘咏史的故事吗?然而,古人已去,当时的情境也早已不在,只留下一个空空的回忆。我也像当年的袁宏一样极富文才,但是今夜会有像谢尚那样的人来听我的吟咏吗?
最后两句“明朝挂帆去,枫叶落纷纷”是诗人的想象。它补足和升华了整首诗的意境,让这个美好而空灵的夜晚,以及诗人心中那个藏了很久的美好遥远的梦想更加唯美感人:明天我将高挂征帆去向远方。秋夜的风吹来,枫叶纷纷飘落,随着诗人那个碎了一地的梦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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