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2月9日 星期一 3℃-19℃ 临川 农历十一月十四 晴
2019年12月9日 星期一-5℃-9℃ 武城 农历十一月十四 雾
快而高：九千米高空思索一米六的人生
（起了一个十万＋的标题，内心是很别扭的。结尾也有点仓促，可是憋着不写点还是觉得难受。那就这样把它交给时光吧！）
机翼末梢的指示灯光印着地面忽闪忽闪，机身开始剧烈震荡，耳边轰轰声加大。舷窗边的我知道：大雾弥漫中的不寻常之旅开启了！
快而高：九千米高空思索一米六的人生
一
新网师教师读写高研班两天里，大雾一直笼罩着武城。孙影老师的航班由下午二点延误到晚上六点，昨晚又有朋友接到航班取消的确切消息，今早七点半出发的老师又发来航班延误到下午的消息！从昨晚就在携程查航班信息，每次打开网页前的刹那，内心似乎特别盼着看到航班延误的字样。但每次都是“计划”二字印在手机屏幕中央！在大雾弥漫的县城，这两个字充满了太多不确定因素，心中由此多了份纠结：是否要退航班改高铁？
九点半，内心纠结到极点。站在大厅，与老师们一一握手，拥抱，话别。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泪水滑落脸庞。
赶紧上楼。
再次查高铁车次，查航班情况，早点走吧。高铁还有能在晚上十二点到达南昌的票，可航班还是那两个倔强的绿色“计划”！
雾还是灰蒙蒙一片，原本想去看看大明湖尝尝趵突泉的，听说高速封堵，这个计划昨晚就取消了。就刚才，王英老师告诉我德州扒鸡店就在对面，我都没有勇气去迷雾中带一只回家当给女儿的礼物。
时间到十点，打定主意，去机场！哪怕延误或取消，也算是一场大雾里的新经历！
十点半，坐上出租车。原本两小时的路程颠簸三个半小时。又有一位朋友传来飞机由延误到取消的信息，特别嘱咐我要仔细听机场广播。到达机场，取登机牌时问那位小帅哥飞机是否有延误，他热情又关切地回答：今天飞机没有不延误的，请关注航班信息。
耳边没有我出行的航班消息，查携程，绿绿的俩字还在！再翻翻朋友圈，南昌竟然是大晴天，学生留言说：抚州温暖如春。我突然对此行充满了盼望：我要在大雾弥漫下看祖国河山！
二
当听说有航班还能起飞，我的少有的理性思维浮现：大雾似乎不太影响起飞，但很影响降落，所以只要降落地天气晴好，这边出行一定没问题。（不知道这是否正确，只知道我在有意识分析。）
当被通知验票进入摆渡车登上雾中的飞机，我又抑制不住地觉得自己是受济南机场宠爱的！
飞机擦地滑行，身体上下抖动！没滑行几秒，心脏轻飘，飞机就离开了地面。
雾，都是雾！只看到窗边的机翼和机翼上的那盏小小的灯。
快而高：九千米高空思索一米六的人生
没过几秒，雾白了些，薄了些，舱外亮了些。长久在浓雾中压抑着的眼睛没一会就感到了轻松与明亮。
雾散了！在我惊讶之际，机翼边又出现一个白点。是月亮！
快而高：九千米高空思索一米六的人生
月近圆满，左边缺着个模糊可爱的口子。平时，不辨东西南北的我总是会注意月亮缺口在哪边，然后去咨询女儿月亮所在的方向和农历的日子。我知道此中有真意，但从来不探究，只把它留给女儿。有问无解，想女儿了。
我也确实不知道农历什么日子。在高研班，早就忘了时间，忘了空间！白天只知道往会场赶，夜晚只知道躺着不停与小友谈话，嘴巴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住，第二天照样精神抖擞！
大雾隔离了我们的日常，让我们在仙境般的世界过着纯粹的思想生活。
没等我细看，远处一线金色地平线，接着两条金光在机翼边闪耀。随着机翼起落，仿佛有巨人用机翼从一线火红岩浆里，抖落出一轮光芒四射的火球。飞机上升，红日刚好由地平线喷薄而出！
快而高：九千米高空思索一米六的人生
此时，覆盖着大地万物的茫茫白雾，已在机身之下。
三
也就几分钟的里！我在迷雾中见到了日月！
脑海里浮现出词语“日月同辉”，想到屈原的“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齐光”。总有人有这样的气度胸襟和眼界，能跳出小小的生活圈子，看到常人看不到的宏大场面。
人一辈子，有的求人前乌纱八抬大轿人后黄金屋住颜如玉，而有人却为天下苍生忧患一生清贫一生。
就一间教室，有人关心知识讲完没有；有人关注学生听懂没有；有人考虑学生是否能健康成长；有人思索这些孩子会给国家带来什么影响。
人活着可以有如此不同的境界，那我算哪个层次呢？
看郝老师书上文字：人随时都面临车祸、天灾、疾病、意外的威胁，人随时都可能死。因此，死亡现在就是我的可能性。
快而高：九千米高空思索一米六的人生
再看舷窗外，想笑：巧了，这就是死亡的可能性。（别跟我算坐飞机比坐车甚至走路安全，反正一般人都觉得坐飞机更可怕。）
记得二十年前第一次坐飞机，飞行过程有各种恐惧，那是随时害怕死亡而不自觉。如今是自觉而不害怕。
太阳落下，窗外只剩下云层里透出的一圈红霞。机身倾斜，地面成了巨大的一块黑色幕布升起挂在我面前，我有种贴近地面的安稳感。一会儿，机身又往另一边侧，幕布又开始往下撤。这四周延展无边的黑色幕布我只能用辽阔二字概括，只是不想再用电脑敲出“辽”字，而想用毛笔写，要把“辽”这横笔画写得长长的才能表达我心中的无边感。
快而高：九千米高空思索一米六的人生
看地面，房子啊、人啊、车啊都不见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上帝视角看人间，小人物存在的意义在哪？
岁月如梭，白驹过隙。你的世界里的阳光会照耀到他人身上，谁会是命运的宠儿？
也许，小小的我，在有限的一段时空里汇聚，寻求的是自己活着的最大意义。
四
看窗外，天上只有一点似乎从另一个世界透过来的微光，地上开始有灯火闪现。
快而高：九千米高空思索一米六的人生
不见云雾，若是白天，便是朗朗乾坤。
夜幕降下，人间安宁，岁月静好。
快而高：九千米高空思索一米六的人生
落地之后，我又会开始我的日常：有我不愿意多思考的人际关系，有我乐意挑战的课堂，有我讨厌的家务，有我喜欢的懒散读写……
一切可能都会照旧，但会更少纠结，爱我所爱，厌我所厌。
原来黑不可怕，怕的是迷雾。
迷雾不可怕，怕的是没有冲破它的快而高的速度和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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