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文字,我想保存我家房屋曾经的模样。
因为我觉得,我以后,很少再会有一房一院一小田的居所。
或许未来,最昂贵的将是会自然了吧。
那时,我家在村落后面的倒数第二家。一个院子里,靠西边住的是奶奶,靠东边住的是我们。
从西边看,是两道矮墙夹了个大红门,是我家的正门所在。正门之墙和前面人家的墙壁拐角有一个充满岁月气息的小棚子,里面起初放粮食和一些家院杂七杂八的东西。
再往东看,是一片沿着地势窄窄的小田。田虽不大,但种些许青椒黄瓜等蔬菜,也能保证自家的吃食。而且作为农家人,懂得什么品种的作物好吃,往往是择优种植。
继续往东,是一个水坑,但可惜水不干净也不多,只是浅浅的盖了个表面。水坑另一面是马路,翻过马路,就是我们的庄稼田了。
后来,爸爸妈妈无法靠家里微薄的几亩田产养活一家子,就又租种了别人家的田,再加上出外打井等其他体力活,让家中的经济有所起色。
我们沿着固有房子整整齐齐盖了一间房和两间潦草的棚。从此那间新盖的房就是粮食的专属家了。在里面,粮食整袋装着,虚空担着,再也不用怕风雨怕老鼠了。而那两间棚,放农具、放煤炭等杂七杂八的。
我们还在我家和前户人家的交界处建了墙,因为前面人家的鸡鸭经常跑到我家这小菜田,啄那些可怜的小菜苗。连带着,家里本没有门,没有墙的东面,也努力的裹了墙,添了门。
还有两个我喜欢的改变:
一个是在我家西门外的左侧种了一棵槐树。这大大弥补了院子无法种树的遗憾。在那棵槐树下,我还曾偷偷埋了一个小小的透明瓶,里面写了很多我长大后希望实现的愿望。
另外一个就是爸爸在院子里铺了砖路,从新盖的棚一直通向东门外。原先院里那片位置全是土。因为我家厕所是建在东门外,没有这条路的时候,上厕所经常会在路上卷一脚泥。
最后,为了区分,我们直接叫西面的门为前门,经常把东面的门叫做后门,虽然两个门实际是在一条水平线上。
在这个故居,我从出生住到了高中时期,之后就举队搬离了。住着的时候,因为没有手机,因为没有留照的意识,因为没觉得它有多好,因为没想过会离开,所以到目前为止,我们没有任何一张,能代表它的照片。
当搬离想留照时,看着它早已面目全非,我竟然不想再去留影,不想用这个样子去定格我曾居住的时光。于是,自然的,就没有照片了。
如今,住着楼房。虽然记忆里它还是它,依然不美丽,但在时间的加持下,却越来越动人。
那个地方,已成平地。
但我的依恋、我的深情,我的怀念,却一样也平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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