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绿化丛里栽种了许多栀子花,两个品种。在这本该栀子花开,清香四溢的季节里,我连一瓣花白都看不见。
一周前,我陪孩子下楼去玩,路过的时候看见一只还未泛白的花苞,我开心极了,含苞待放总是给我一种希望和力量的暗示。我找了个角度,拍下了它认真生长的样子,并天真的希望能在明天或者后天看到它的盛开,嗅到它的芬芳。
下午,还是陪孩子下楼玩,再次路过时,我像经过老朋友家一样,想和它再打个招呼,再确认个眼神,然而我站在那里仔细瞅了半天也没找到它了。

所以说,为什么别的地方栀子花都在泛滥一样的开放,而我们连一朵白色的花骨朵都难以窥见,这,都是有原因的。
小时候住在农村,乐趣之一就是和小伙伴结伴去摘花花草草,谁家的月季开了满树,谁家的金桂香了半里,我们都门儿清。摘花的乐趣在于摘的过程,把美好握在自己手中的兴奋感,令人满足。摘完以后,花很快就蔫了,我们也随之对它失去了新鲜感,与此同时,更新鲜的花朵照常吸引着我们的眼球。
上初中时,在课外书中偶然看到一篇文章,作者认为人类将“花的头”摘下来供自己欣赏是非常自私的行为,读完以后,醍醐灌顶。立志从此再不摘花。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不过打那以后,真的有收敛很多啦,最多采一些田野里的小野花,或者在开到荼蘼的花树中折一两支,无伤大雅。
自从我的孩子稍稍懂事,我也时常教他,不要随便采摘外面的花花草草,我告诉他一个很好理解的原因——如果每个小朋友都和你一样摘一支的话,那会怎样?——那我们就无法欣赏到应季的草木,它们点缀我们的环境,而我们却只想着伤害它们,这不公平,况且,也损坏了花花草草对人类的信任,同时损坏了我们的环境。
三月份是这座城市樱花开放的季节,这里的樱花大多是小苗,且大多不够集中,在公园、在公路绿化、在小区里零星分布着,已经是很美很美的春意了。
周末的棠溪河公园几乎全是家长带孩子来游玩,于是我在那儿目睹了一个年轻的妈妈,站在一颗一人多高的小樱花树前,用力晃着它的枝干,让花瓣掉落,从而”欣赏“一场樱花雨,而他的孩子,就站在一边看着她。
我想,在她的英明教育下,她那副丑恶的嘴脸终将遗传到他孩子的脸上。
父母是孩子最早的榜样,父母的所作所为,孩子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在他们的认知里,父母所亲之事都是被允许的。
我想,再经历个三年五年,我家楼下这些栀子也许不再打苞,放弃开花,它们将在这恶劣的环境中适应生存,不开花,才能自我保护。
水和空气,都能在一定的时间里完成自净,短则数月,长则数年,不知人类思想上的自我净化会需要多久?多久,花儿才敢大胆的开放?多久,人类才愿意摒弃伤害别人(物种)的戾气?多久,才能认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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