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

墙上的电子日历显示着农历的腊月三十，我看着那个红色的数字，许久从沉默中回过神来，又是一年的除夕了。

这些天来看似假期休闲，哪知比上班还累，打扫卫生，收拾房间里凌乱的衣物，去拥挤的集市购物，为一家人准备过年丰富的食物……直到除夕夜，一切停当，方得缓口气来。

这个夜晚，照例是要把婆婆接回来一起吃个团圆饭的。饺子馅总是由婆婆做好，每一年，她都要准备好三种馅料，大肉萝卜，羊肉萝卜，还有就是韭菜鸡蛋的，以照顾到家里每个人的口味，这样繁琐的工序，婆婆总是乐此不彼。拌好了馅料，我就陪着婆婆一边擀面皮，一边包饺子。这个时候，婆婆最爱讲的话就是“我们以前呐……”

那段充满苦难和希望的旧时光就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了，仿佛看见年轻的婆婆梳着长辫，在工厂，田地劳作，回到家里又马上下厨做饭，把最好的饭菜端给老人。

婆婆是个相信神灵的人。除夕夜供奉神灵祖先是我们家的传统节目，我心里有些不大认可，所以在供奉的时候就显得漫不经心。婆婆一定是要准备好肥肉，芹菜，豆腐，海带，白菜这几样的，把它们依次用水淖熟了，分装成五个小碗，把筷子一顺斜着插进去，再加上五个馒头，在牌位前摆得整整齐齐的。然后点燃一注香，口里念念有词的，大概就是说着祈福保佑一类的话语。

供奉了神灵祖先，我们就一起边看电视边聊天，这样的夜晚平淡却充满温馨，旧年就在我们的祈愿中悄悄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