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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好戏》对话历史,关照现实——你又将如何抉择?

《一出好戏》对话历史,关照现实——你又将如何抉择?

作者: 贺贺_4dd7 | 来源:发表于2018-08-15 17:13 被阅读0次

    贺贺I记

    0. 前奏

    故事始于一次公司全员参与的团建活动,不同身份地位、不同生活境遇的现代社会人,同在一艘游船上开始一次旅行。

    旅行是相对于现实生活的脱离,甚至是逃离。陨石的撞击、自然的异象,让这群人从现实世界中“彻底”的分离。

    分离,其实并不很难,真正难的是,你选择用怎样的世界来填充那个备受指责、令人厌弃的原有世界。

    人类历史的演进便是人类世界最客观、最具体的不断选择。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以及充满诗性浪漫的理想社会,将在戏中隐约显现。

    在历史创造者的问题上,唯物群众史观与唯心英雄史观相互对立。但哲学的艺术在于整合思辨,中庸之上增添新知: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历史人物在历史发展过程中起着特殊的作用。

    而文学创作、影视作品则用更多的笔力去丰满后者。好戏就此开始。

    故事的发展经历了三个阶段,每个阶段产生一种社会形态,创造并引领此社会之人便是王者。

    1. 生存与暴力之王

    以小王为首的奴隶社会,集体的权力集中在统治者身上,人类原始的野性、暴力在统治者身上暴露无遗。

    被统治阶级为获得统治者的庇护,以享有更优质的生存资源和更高的权利地位,开始逐渐向统治者靠拢。性资源的主动上门以及教授的洞壁立传、阿谀奉承,都使得权力下的腐败进一步加重。

    此处要指出的是:腐败是一个双向性的问题,不能只归咎于统治阶级。试问,若没有被统治者的自甘为奴、蓄意迎合,又哪来统治者的肆无忌惮、嚣张跋扈?

    腐败喂养了统治者的虚荣心和享受欲,奴性使足够开明的现代人甘愿俯首。

    未见真正的光明,群体在现实的生存之中,便已经开始走向黑暗。

    2.资本与霸权之王

    以张总为首的原先社会的上层阶级,带领众人找到搁浅的货轮(事先已找好),货轮上充足的物资将带动群体进入全新的平台“资本主义社会”。(巨轮是颠倒的,颇有象征意义)

    张总以新社会开创者的身份制定新的社会规则。由此,他成为了新的贵族阶级,即使是在这孤岛之上,依然是大权在握的资本家、群体生活的统治者。

    需要清楚的是:资本主义社会的问题根源,在于合理的社会分工所产生的劳动价值,要依照资本家制定的规则进行分配。而在“公平合理”的规则掩盖下,极不恰当的分配方式悄然进行着。

    若你置身其中,并不会心生疑虑,也丝毫不会察觉那被虚掩的真相——群体眼前的大好光明,在被“资本主义”的黑洞一点点吞噬。

    3.理性与诗性之王

    对生存资源的极度渴望,让人群甘愿沦为驯兽师皮鞭下的牲畜;

    对物质资本的强烈追求,将人群悄无声息地变为资本家的贱奴;

    不禁要问,什么才能让人真正保持理性,保持清醒?

    影片以十分真诚的态度做出回答:生活现实、思维洞察力。

    故事里,马进是唯一自始至终理性的存在,而他面对的现实则是手中六千万的彩票奖券。

    这一直是马进的不竭动力,以至于他始终跳脱于混沌的群体,保持独立的思考与观察,保持着对孤岛之外的向往和眷恋。甚至到最后,当他自己也意识到彩票将成为泡影时,心中的信念竟开始真正萌生。

    这信念始于一个理想主义者对制度化的反叛,这信念源于诗人情怀之下的理性光辉。

    他用从天而降的鱼同人群做物物交换,他用战略家的视角窥视“生存之王”与“资本之王”的残酷较量。

    待两厢内耗殆尽时,他又以救世主的身份站立在众人面前。

    他将人们从物质性的“资本主义社会”拉回,唤醒了人们内心的情感,建立了他的“诗性王国”。他以人文主义者的关怀推动着人们的“精神回归”。

    以马进、小兴为开创者的“诗性王国”给人们以理想。

    但,理想到底只是凭空的信仰,还是脚踏实的、可以追求的现实?又或者,理想的基点是真实的世界,还是美丽的梦幻?

    当这一充满理想和诗意浪漫的信仰深入人心时,不难发现除了张总以外,马进、小兴以及其他所有人都披上了相同的“被单”...这服饰上的统一,便是群体信仰的外在体现。此刻,这“制服”是那样的整洁白净,那样的纯洁无瑕。

    过于理想化的现实一如“冰淇淋与屎的哲学”,讳莫如深:就算是一坨屎,它冻上了你咬一口咬不动,那就是冰淇淋!

    但是重点是后面一句:千万别让它化了。

    面对融化危机,小兴的果决让人后背发凉。

    而更可悲的是,没有思考力和判断力的人群又是如此的愚昧。

    试图揭示真相的人(先是小王,后有马进),竟被群体认定为疯子!

    或许,这人群之中根本不存在真正清醒的人,他们统一的“制服”此刻更像是医院里的病服。病服裹挟的躯体均已被病魔入侵,病菌早已流入血液、渗入骨髓...

    又或许,岛上还有一清醒之人——张总。但他早已置身事外,只在一旁时不时发出深诡的冷笑。他偶尔会走入人群中,但也仅仅是为了在这理想社会的漏洞之中钻些空子(用多出的纸牌扭转社会规则)。

    此刻,理性的人应该有所反思: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问题。

    但更现实的问题在于:

    如何定义生存,又将什么视为毁灭?

    美丽的泡影不是生存,甚至会走向灭亡的宿命。

    最后,还是这两个“疯子”策划一场“毁灭”,才真正将人群推向“新生”。

    马进和小王试图用火把和汽油将搁浅的货轮烧成灰烬。于是就在此刻出现了最为混沌而经典的一幕:

    将众人引向光明的火炬,反被这群人夺来抢去。唯一掌握真理的人,竟永远无法靠近那真理之火。

    最为讽刺的是,混乱之中这唯一“清醒”之人——张总,竟为这真理的到来助上了最后“一臂之力”。

    整个故事中,最具有理性光芒的地方,在于一只蜥蜴。

    当镜头切换到蜥蜴的视角,人类世界几乎总是肆意扭曲,此时影片多为一片死寂,却胜过有声。

    蜥蜴在全程的角色被赋予了上帝的影子。它跳脱于混沌的现实之外,客观冷静的窥视着混乱不堪的群体现实、洞察着可怜又可笑的人类世界。

    4. 对话历史

    “主流社会”的每次的更替,都是对全新的社会形态的探索和对更高的精神信仰的探求。

    信仰引领着众人走向新的阶段,而信仰的创立者也在这一过程中成为权力的持有者和规则的掌控人。

    此刻,权力与信仰的博弈,孰败孰胜,必将成为社会形态是否合理的试金石。

    当信仰屈从权力,一切本来合乎情理的社会形态和思想意识都会成为临近幻灭的泡影。泡影中,人们自我陶醉,却不知等待自己的竟是黑暗与深渊。不禁联想到欧洲中世纪。

    "中世纪"时期的欧洲,封建割据带来频繁的战争,天主教对人民思想的禁锢,造成科技和生产力发展停滞,人民生活在毫无希望的痛苦中。所以中世纪或者中世纪早期在欧美普遍被称作“黑暗时代”。

    此处可与中世纪想比较,双方博弈的利害便可见一斑。

    5. 关照现实

    现实生活中,每一个人因社会分工的不同而有各自的身份地位,人们也习惯带着各种身份赋予的面具、盔甲惶惶度日。

    故事借助公司集体团建活动,合乎情理地将现代社会各阶层人士“网罗”到一起。

    因偶然的陨石撞击,灾后众人沦落荒岛。生存危机逼迫之下,人们外在的面具被撕破——无论你是在上层社会中名利在握,还是在社会底层负债累累,此刻,你都重新回归了人的本质。

    现实生活中的爱情,早已是影视作品的主旋律。

    而此处,在宏大的生存哲学和人心较量之中,爱情显得如此微小。

    马进的一片痴情,姗姗的无动于衷;

    马进的责任担当,姗姗的内心萌动;

    姗姗的真情告白,马进的心绪翻涌。

    最后一晚,小兴、马进和小王蓄意已久的狂欢之中,影片对于爱情的质问终于开始: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都已经这样子了,我就要求一点真的东西……有这么难吗?”

    “因为那假的太美了,我太想把它都变成真的了。”

    随后,马进反问小兴:这是真的吗?是真的吗,小兴?

    原本只是对爱情的叩问,却如此自然地推动剧情走向高潮!突然发现,爱情在电影里也会跑龙套~

    整个故事也诉说着一个真相:人性的光芒源于情感,人性的阴诡也来自情感。

    影片中,“主流社会”发展史是主线,马进与姗姗的爱情则是暗线。

    而此刻,一份真挚的爱情在探求属于自己的美好时,也将“主流社会”引向真正的光明。

    幡然领悟,爱情故事实在是影片的点睛之笔,也是人类生存哲学最精华的存在。

    6. 抉择

    整个故事的发展线是“主流社会”的演变史,而真正推动改变的人,却永远是那些游离在主流社会边缘之人。

    一如将沦为“猴子”的人群引向新社会的张总;又如拯救所有人于绝望之中的马进。

    他们保持着清醒的目光洞见一切,他们靠着智慧的思维探索新生。

    可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被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灭,并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

    此段文字出自一百年前鲁迅先生的《呐喊》自序,其中包含了先生对身处黑暗、仍在沉睡的人们的体恤和关切。

    若要先生独自挺身而出,他定然毫不犹豫,但当涉及民众,先前再勇敢无畏,此刻也要不停思量这其中的利弊与得失。诚如先生所说:

    无尽的远方,无数的人们都与我有关。

    先生又道:

    在我自己,本以为现在是已经并非一个切迫而不能已于言的人了,但或者也还未能忘怀于当日自己的寂寞的悲哀罢,所以有时候仍不免呐喊几声,聊以慰藉那在寂寞里奔驰的猛士,使他不惮于前驱。

    马进,多少算得上先生笔下的半个猛士吧。

    回看眼下的现实。

    有多少人在忙碌之中几近麻木,又有多少人能够跳脱于循规蹈矩的日常、能够游离于墨守成规的生活?

    最后还有几人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去审视当下的自我,去审视周围的现实?

    一百年后的这间“铁屋”,屋内之人是否都在熟睡,是否还有人清醒?

    “铁屋”之中又是否还会出现,鲁迅先生笔下的“在寂寞里奔驰的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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