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贡问曰：“孔文子[1]何以谓之文也？”子曰：“敏[2]而好学，不耻下问，是以谓之文也。”
【注释】
[1]孔文子：卫国大夫孔圉，“文”是他的谥号，“子”是尊称。
[2]敏：敏捷、勤勉的意思。
宋·朱熹：“凡人性敏者多不好学，位高者多耻下问。故谥法有以‘勤学好问’为‘文’者，盖亦人所难也。孔圉得谥为文，以此而已。”
明·张居正：“然勤学好问，不但是卿大夫之美行，虽古帝王之盛节亦不外此。”
【译文】
子贡问道：“卫国的大夫孔文子为什么谥号为‘文’呢？”孔子说：“因为他聪敏而又虚心好学，不以请教别人为耻辱，所以才称他为‘文’呀。”
【解读】
敏而好学，就是勤勉而兴趣浓厚地发奋学习。不耻下问，就是不仅听老师、长辈的教导，向老师、长辈求教，而且还向知识见闻不如自己的人请教，并且不以这样做为耻辱。孔子认为“不耻下问”是求学必备的美德，他自己也一直恪守这一原则，所以这一观点对后世影响极其深远。
对一般人来说，敏而好学似乎还比较容易做到一些，而做到不耻下问就非常困难了。因为敏而好学，只要聪明点再加上刻苦勤奋就行了；而不耻下问则是要向不如自己的人请教，这不仅仅是个好不好学的问题了，而且还牵涉到了自尊心、虚荣心的问题。人的天性很奇怪，如果自己地位低下，能力微弱，向地位尊贵、见多识广的人请教似乎理所应当，并不感到羞耻，反而会显得自己很上进。然而，一旦反过来，如果我们自己地位尊贵、能力很强，让我们求教于地位不如我们的人，我们就会觉得没有面子，羞于开口。所以，尽管我们常常将“不耻下问”挂在嘴边，但要真正实行起来，还是有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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