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钱了,是时候好好玩了。
什么是理想生活?你也许可以列出一张长长的物欲清单,加很多个出国旅行目的地。玩物立志式的兴趣消费,已经成为了当下的生活方式。拥有玩物精神的人,才能在朝九晚五的生活中,找到超脱平庸的乐趣。
在中国人的传统认知里,“玩”是一件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
很多人小时候都背诵过韩愈那句“业精于勤,荒于嬉”的名言,也听惯了长辈的说教:“随便学点什么都比瞎玩强。”连热爱花鸟书法的宋徽宗、痴迷诗歌创作的南唐后主李煜、沉迷木工的明熹宗,都因为把国家玩坏而被嘲笑了千百年。
年轻人喜欢极限运动,多少还被父母当成不务正业。
直到今天,中国社会已经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多元和包容,还是无法光明正大地给“玩”留下一席之地。它们要么认为玩物必然丧志,与成功搭不上半毛钱关系;要么认为没钱没闲,玩物立志就是何不食肉糜式的天方夜谭。
中国人真的已经如此功利,连玩都要仔细算计投入产出了吗?
玩物就像钓鱼,能钓到鱼固然有趣,钓不到依然能得一日清闲。
玩物,钱不是最大的问题
钱是不是横在玩物前的一道门槛?当然是。没钱是不是当代中国年轻人面临的大问题?恐怕也是。但是,强行将“能不能玩”和“有没有钱”联系起来,就有简单粗暴之嫌了。
事实上,“有钱”本身就是一个宽泛而模糊的概念。怎样才算有钱?衣食无忧还是家财万贯?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追求财富是没有止境的过程,把“有钱”作为玩的充分必要条件,也就从根本上剥夺一个人玩的权利。其背后的潜台词,无非是“先努力赚钱,赚够了再玩”。
有钱,不一定会玩。
玩收藏、玩艺术、玩运动、玩旅行,固然都需要一定的经济基础,但消费仅仅是玩物过程中的一个手段,而不应成为阻挡玩物的理由。所谓“穷有穷的玩法,富有富的玩法”,玩物应该是各个社会阶层的共同追求,而不是有钱人的特权。
任何时候的“玩物”,最大的问题都不是金钱,而是玩的精神。那些劝你没有钱就别玩的人,要么是盼你出人头地的父母,要么是被现实压坏的朋友,要么就是恨不得你一心扑在工作上的老板。
有情调的人,宅在家也很好玩。
玩物不丧志,一路玩成斜杠青年
中国人总是活得太沉重了,这与大多数人不会玩有很大关系。
除了谈钱,也有驳文忙不迭地把“玩物”和“立志”分离开,并且再次请出王世襄先生,引用他“玩儿是必定丧志,不可能励志的”的话。
可是“玩也要认真玩,如果连玩都玩不好,还能做什么?”同样也是王世襄先生的原话。几十年如一日的玩物,不仅没有让王先生丧志,反而帮助他确立了终生的追求。
每一种玩,都能为生活增色。
真心热爱生活,一切水到渠成
玩物精神的本质,是在朝九晚五的生活里,寻找超脱平庸的乐趣。即使无意于玩出名堂,普通青年也能用“玩物”让生活意趣盎然,用玩来拓宽生命的广度、丰富生命的色彩,这未尝不能作为另一种人生志向。
爱玩的人,一定是对生活抱有热爱的人,他们永远好奇,永远富有激情。他们的脑袋里装得下房价和KPI,也装得下电子游戏、户外运动、花鸟鱼虫,这一切不再水火不容。
“世界上好看的皮囊太多,有趣的灵魂太少。”玩物,就是让一个人通往有趣的途径。与常人所想象的横眉冷对的形象不同,生活中的鲁迅是一个轻松幽默的人,他自己对于很多事物抱有热情。文学创作最初也只是鲁迅的爱好,学者钱玄同约他写《狂人日记》之前,迅哥儿正躲在北京绍兴会馆抄古碑、学设计呢。
人人都需要有玩的闲暇。
玩物是一种高级的学习,远比父母逼孩子上兴趣班式的形式更自然。出于热爱的玩物,可以丰富自我、提升自我,让自己在玩之中变成一个更优秀的人,无论是在技能上,还是在精神状态上。
朱光潜在《谈美》中谈到一个例子:阿尔卑斯山谷中有一条大汽车路,两旁景物极美,路上插着一个标语牌劝告游人说:“慢慢走,欣赏啊!”正像古人所说的:“不为无益之事,何以遣此有涯之生?”只沿着一条既定道路前行,抹杀了生命中太多的可能性。
玩物精神的终点,既可以是诗意和远方的生活,也可以是专业的境界,甚至只是找到一个愉悦身心的小门道,这都未尝不可,也是玩物立志中“立志”的本质。
人生如此漫长而美好,不找一些东西玩一玩,是不是太可惜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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