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燕河岗,那里是《点亮一盏灯》团队的发祥地。我们在团队十周岁生日之前去清洗整理了一下。
8:30我在山脚的拐弯处等候着小伙伴们。清晨的太阳在田野山间铺上一层金色,黄澄澄的,没什么温度。农民已经把稻谷收割了,只留下一片枯黄色的残枝被厚厚的霜覆盖着。路边的菜地也是盖着一层白被。阳光透过水杉的缝隙洒落下来,所到之处那些霜迅速折射出晶莹的光,随即渐渐融化成小水珠挂在菜叶上,原本看起来有些疲惫的青菜一下子变得生机起来,而没有被阳光眷顾到的菜叶上依旧是寒冬。路边的两排水杉则披着残破不堪的酱红色旧装,在寒冬的晨风里瑟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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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穿着蓝布棉袄,头戴黑色帽子老人骑着三轮车从我车边而过,他车里装了满满一车大白菜,大白菜上还结着冰霜。好勤劳的人!我都不敢开车窗,老人却已经割了一大车菜去市场卖了,K我暗暗想道。
我想老人冒着刺骨的寒风实在不易,想给他分担一点,就摇下车窗对老人喊了一句:“你这菜卖多少钱一斤啊?”老人似乎没有听到我的问话,直接骑了过去。我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准备摇上车窗,余光发现后视镜里的老人停下三轮车,回过头来看我。我赶紧下车快步走向老人。老人扯着嗓子对我喊:“你要白菜啊。”我加快步子,走到老人身边:“是的,我想买一些做泡菜。”“买什么买,后面那两颗你拿走好了。”我话音未落,老生就打断了我。“那不行,你是要去卖的,我怎么好意思随便拿你的菜。”“我不是卖菜的,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种的。”那不行,我得给钱,要不然我就不要了。”“我们自己地里的东西,多着呢,你自己拿吧。”“不要不要,这样可不好。”我摇着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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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不拿菜,老人就缓缓从三路车上下来。 因为天气冷,我们说话的时候,一阵阵雾气从口里出来,或许是衣服穿得多,老人下车的动作有些笨拙僵,还稍微有点吃力,我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
他的举动让我觉得有点尴尬,我又自以为是的想当然了,以为这么大一车菜是上街去卖的呢。还抱着一种帮助别人的心态去面对这位老人。老人的质朴和友善反倒让我脸红起来。他挑了一颗最大的菜,啪啦啪啦得把外面的叶子剥去,“这颗菜心已经卷得很实了,我们的菜不浇化肥,都是施农家肥,菜帮子吃起来都是糯糯的。”“你不要再剥了,这么好的菜叶都剥去,不舍得的”我看到老人把菜叶子剥得只剩一颗黄心,心疼地上去阻止他。他哈哈大笑起来:“自己家的菜,当然要吃最好的。”说着又去剥第二颗,我慌忙拦住了他,“我来我来,照你这样剥法,一颗菜都没剩多少了。”我又挑了三颗,剥去外面有泥的部分,就不肯再剥里面看起来很嫩的菜叶了。老人看着我乐呵呵地笑。
他要帮我拿到车里去,我说我有袋子。我从车里拿了袋子和十元钱,把十元钱递给老人,这倒把他弄得局促不安起来。他掸掸手上的泥土对我说:“你这个人啊,跟你说过我不要钱的,我们不卖的,你拿走吧。”“那我也不要菜,这大冷的冬天,你辛辛苦苦从霜冻里挖出来的菜,我怎么可以不花一分钱就拿走呢。”说完,装作要走的样子,老人急了:“你拿走拿走,可是我也没钱找你呀。”“不用找”“那可不行,这样四颗菜要十元钱,比市场上还要贵了,我不能这么黑心的”边说边从车里拿菜,要给我补足价值十元的菜。我们两个拿着袋子推搡着着:我不要加,他非得给我加,最后他硬是给我袋子里塞进了一颗菜才带着愧疚的表情上了车,嘴里还念叨:“侬这个人,嘎搞笑,这么多钱买了几颗菜,我起早八早,来趁钞票,拿了也难为情。”
晚上回家和朋友聊起此事,觉得农民的质朴和友善是我们现代很多人欠缺的。朋友说,你这个人太容易感动。这种很细小的事情,生活当中比比皆是。但我觉得不是,我们要善于发现生活中各种事情带给我们的启示。或许有些人伤害了你,但是他们带给你成长,让你变得强大,而有些对你有不同意见的人,让你去反思,去发现自己的不足。对于生活中帮助你的人,你更要心怀感激。善良是人的本性,每一个人的身体里都流淌着善良的血液。不怀恨于人,不自责与心,不无睹与事,今天老人的行为,再次让我坚信,人性里的温暖和向善可以传染。
燕河岗这一片土地孕育出来的人心是温柔的,爆发的能量是无穷的,董老师一个人的义举可以用倍增的方式感染身边无数人,把燕河岗精神传承下去发扬开去。行善不在于做多少感天动地的事,或许你认为的举手之劳,无意中帮助到了别人,影响到了别人,燕河岗下的这位老人就是其中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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