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

被床头的手机震动一下吵醒的时候，才五点半，是弟弟给我发的消息，让我给他发50块钱。

醒了，便不想睡了，发了会呆，觉得离正常的起床时间还好漫长好漫长，脑子转了一圈，你们都没醒，而我独自一人醒来，那种感觉好像在等全世界苏醒。

我翻了下身，面向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还是以往的感觉，小小的安稳，，突然想起入睡前是手搭在他的胳膊上睡着的。

他还在酣睡，时而打呼噜，时而翻身动来动去，最后保持趴在枕头上的一个姿势醒来。

被自己的口水难受醒，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说，醒了？

好似平常的一句话。

内双的眼睛肿成了单眼皮，嘴巴鼓鼓的嘟着，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玩手机。

这是我抚摸过，亲吻过，认真看过的一张脸，可是看了两年多还是没有能够洞穿他的心思。

人世间总是有很多我们想象不到的曲折和结局。

我收拾了自己和随身物品出门，他问，去哪？

红肿的眼睛直视我的脸，我快速扫了一眼之后，转身换上鞋子，出门。

一路上身体像是在水里，像一棵新鲜海草，幽闷的在其中游荡。

一路上的人群是一簇簇的海草堆，我从其中飘过，始终无根。

我没有看天，没有看周遭，没有看一切陌生的环境，与世界像是隔了一层水面，模糊，朦胧，穿不透。

大屏幕里放着井柏然颓败的脸，像是他的脸，然而绝望的我的心里是觉得这张脸我再也不能抚摸，脸颊的泪，也像海草的身体一样，似乎适应了水里的生活，感受不到，泪水划过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