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难念的经与难圆的梦。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当春色走近了边陲,延城也在春风里陶醉了,远山浅绿,近水映辉。街柳伴着山杏花开,把小城点缀得特别的美。在这浪漫的季节里,特殊的家境让有情人终成眷属。王纯的担当和付出,让大志心中多了许多的欣慰。
萧剑和左宏臣出大门去招待所,远远的看见两个人走进招待所院门。从背影上看,男军人是林大志。不用猜,旁边的姑娘一定是他的爱人王纯了。他俩赶紧追了过去。萧剑:“林参谋,大志!”听到招呼声,林大志停下脚步,转回身来同王纯耳语着,王纯微笑的点头听着。随而迈着轻盈的脚步迎了上来,看她面如桃花,眼似春水,温婉大方,清丽秀雅,婉声如莺:“左参谋,你好!”随而转向萧剑,伸出手来说:“萧参谋,是吧!你好。”萧剑同王纯握手说道:“早知道王姐要来,这几天下基层没在家,没能去接你,见谅!”“不用客气,大志的家书常常说到你。”大志:“走吧,进屋再说。”萧剑说:“午饭时间到了,去招待所餐厅吧,王姐来了,中午让我尽点地主之谊。”左宏臣:“算了吧,就你那一百五十大毛,吃了这顿饭,下半月你花啥?我是大哥,还是我来替你…。”
餐后叙谈,家中的事情摆上了桌面。萧剑:“王姐,林伯父身体可好?”王纯看看大志:“说实话,老人身体一般,不然也不能这么急着来同大志登记领证。”左宏臣:“结婚登记办的顺利吗?”大志:“挺顺利的,本来今天不办,要等到星期三,地方办证的女同志挺热情,给了我们特殊关照,手续己经办完了。”萧剑:“即然结婚登记办完了,就别在这住了,回机关宿舍。我同房间的刘参谋探亲回家了,就我一个人。我去住大志的床,把房间让给你们,大家说说话,大志工作办事也方便。”大志:“不行,怕影响不好吧。”左宏臣:“有啥不好的,机关干部家属来探亲,不都住机关宿舍吗!结婚登记办完了,法律上就是合法夫妻,再说领导也知道。”萧剑:“别犹豫了,收拾东西回机关宿舍。晚上找老乡,同事聚聚。以后等你探亲时回家补办个婚礼不就行了。”林大志在萧剑和左宏臣的劝说下,半推半就同意了,那一旁王纯却羞红了脸,像两朵彩霞飞上了云天。
晚上,宿舍陆续来了很多的战友,同乡。几盒牡丹烟,两包杂瓣糖。萧剑从食堂借来的饭碗里倒上了茶水,帮助大志招呼大家。
吴伟是大志的老乡,参军前就认识王纯。他进门就嚷嚷:“新娘子真漂亮,谁是新郎?…”屋里的战友都笑了。通讯科参谋小杨:“是呀,一屋子绿军装,看看谁是新郎?”欢声笑语逗着大志和王纯。萧剑听罢想:可也是呀,虽说特殊的情况下,简单不能再简单的形式,也得走个过场。他走到桌前,把牡丹烟倒在盘子上,拿起烟盒,做了两朵简易的小红花递给了大志和王纯说:“是呀!新郎新娘总得有个标志吧,这对红花你俩交替带上。”在众人的笑声中,大志同王纯相互带好了花。
大志说:“谢谢大家来见证我同王纯的婚礼,我也幸福的宣布,我们结婚了!”
“哒哒嘀…”熄灯号响起。吴伟对萧剑说:“我先走了,连队不比机关,早一会儿晚一会儿都可以。星期六到时候也得按作息时间走。老兵了,最后一班岗得站好。一会你告诉老林一声。”萧剑:“好吧!我送送你。”
出了宿舍。月光下营房里的灯光陆续熄灭了,暗淡的树影在春风里摇曳。吳伟把一个纱布邮包递给了萧剑。萧剑问道:“什么东西?”吴伟:“地方特产,是家里邮来的,班里的战士们分享了一半,狼多肉少。不能都给他们,留下一半给你。”“谢谢啦!”吴伟:“又客气了,看大志简单的婚礼,感触挺深的,只是急匆匆有些太简单了。”萧剑:“大志也是无奈,家中老父亲病情日渐严重,没有人护理。大志同首长谈过几次,想转业回家,但是现在部队正是用人之际,大志又是业务尖子,所以很难回去。只能是让王纯来登记结婚,回去名正言顺的照顾老父亲。可贵的是王纯敢于担当,不离不弃,始终如一的替大志尽孝心。”吴伟叹了口气说:“是呀,家家都有难唱的曲,王纯确实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萧剑说:“老吴,你不是又见景生情了吧?”吴伟:“人是感情动物吗!遇事岂能无情?今年部队肯定要征兵,还有几个月,复员的事就要提上日程,看连队的情况,我复员是板上钉钉了。回去能安排上工作,同媳妇搞个热闹的婚礼,也就知足了。”吴伟苦笑着摇摇头回连队了。
萧剑看着吴伟远去的背影,他的一件件事情在脑海翻腾着。从参军那天起,吴伟就有长久的打算,留在部队里提干是他追求的目标。这些年换了多个岗位,从连队到机关帮忙,真的很不容易。他做事肯吃苦,处事也行,就是有点小聪明,结果是聪明反被聪明误,最后又回连队当炊事班长。今年复员不用别人说,他自己也是心知肚明。看看他同大志两个人,越想走的走不了,越想留却留不下。真是家家都有难唱的曲,人人都有难圆的梦。
以人喻已,未来的路也是扑朔迷离,迷惘之中,萧剑真有些不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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