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暑假,是个真正的暑假。上班后,过了多少个假假,已经忘记了还有这样的真假。 原本有很多设想,想去很多近一点的地方看看,想去看看亲爱的爱华,想带着孩子去摘莲蓬,去扯菱角,去姑妈家采西瓜,去固城湖边上发呆发到石化,去每天暴走锻炼,去......可是,初放假,在水慢城冰雕展转了一圈出来,这些都成了泡影。
冰雕小屋最深处,有一冰雕滑梯。我的孩子是个不服约束,动物性天性特别强的人,我还没开口,她自己跑前面,坐着汽车轮胎改装的滑行工具上上下下两三次了,看着她每一次往下滑时那兴奋的喊叫,就像在大别山景区玩漂流。她自己玩得开心,也怂恿我尝试:“妈妈,妈妈,你来玩一次嘛,玩一次嘛!"原本既觉得冷,又觉得爬上爬下好麻烦,拒绝她好几次。但这孩子就是这么执拗,喊个不停,我就动摇了。 几级楼梯爬到冰滑梯顶部,手里还抓着手机,两脚刚跨进轮胎滑具,正欲下蹲,想坐进轮胎里,鬼使神差,人没坐稳,却跌坐出来,如果跌坐的地方是草坪,哪怕是块泥巴地,都不会有大问题,顶多挫伤一下吧,可是我跌坐的地方是冰,厚厚的冰,坚硬,冰冷。那一下,疼痛彻骨。关键,这一跤让人尴尬,小孩子都玩得好好的,玩得兴高采烈的,怎么我还没玩,就摔一“屁股蹲儿”。瓜看我摔了一跤,又是个四仰八叉,欲站立,根本站立不了,因为那是冰滑梯,动一下,就在弱摩擦力和重力作用下要往下冲,她看我苦笑着慢慢往后挪,她以为这是个好玩的事,她开心得手舞足蹈,哈哈出声。当然,她遗传了她父母两个的“傻乎乎”。她体会不了我是真的摔疼了。
终于,艰难的挪到起点,其实也就几十厘米的距离,我还没开始滑嘛。我忍着剧痛艰难站立起来,还好,还能走路,但尾椎骨是真的疼。我已经笑不出来了。语气沉郁下来,叫孩子跟我出去,紧皱眉头,严肃的说:“我说不玩不玩,你非要叫我玩!”
其实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一遇到不好的事就推卸责任,跟成人在一起,就卸给成人,跟孩子在一起,竟也习惯性的推给孩子!那么多人玩,就我一个人摔了,当然跟一贯马大哈无厘头的做事风格紧密相关。突然想起初中一次体育课,扔铅球,老师说,轮到下一个扔铅球的人绕沙坑外圈慢慢去对面捡球,我没听体育老师说完,就抄近道从沙坑猛地跑去对面,而那时正有个同学扔铅球,很险,差一点被砸中。事后,一向温柔的女体育老师狠狠地说了我几句:“你这妹头,海头海脑的呀!”
当日回去,不敢大动,动了会疼,但这种疼痛可以忍受,以为睡一觉起来会好得多。 第二天大早,5点不到,醒了,疼醒的。什么卧姿都疼,喊醒瓜爸,带着莫名其妙的揾怒。好事是我做得好,坏事就是别人的错,哪怕明明知道是自己的懒散疏忽,但做不好一定得怪罪别人。
去医院,离得近的是中医院,到医院,急诊护士正瞌睡呢。医生也不在岗。想起一个认识的护士说值夜班时那种瞌睡到要死,却不能睡的状态,这行真不好做。 终于等到医生来,好在不用排队,很快就去做了CT,到急诊医生那等结果,十分钟左右结果出来,年轻的医生很平和的告诉我,尾椎骨五块中的一块有清晰的裂隙。最好住院。
我蒙了。原本存着侥幸呢。怎么住院?孩子谁带?谁来照顾我?突然想到很多前辈同事劝后辈们要生二胎,难道这种时候我可以要求我的哥哥嫂嫂来照顾我吗?还是来照顾我的孩子?就我们家奇葩吗?人家就都温情脉脉?
我说不住院了吧。没法处理。医生依然温吞吞的语气,说,不住啊?好吧。那回家冰敷一天,热敷一天,两种药记得按时吃,一周后再来复查。 回家翻开病历,看到那年轻的医生写在一堆术语后的一句:患者拒绝住院。看着有些搞笑。
好起来的程度也有些搞笑。也许心理作用确实作用惊人,每一天都感觉疼痛在减少。
一天,嫂子打电话叫我去拿冬瓜,是老妈送去的,她家吃不完,我脱溜出来,去不了,摔伤了。挂电话不到一分钟,哥哥打电话来了,叫我把拍的片子给他看,把病历拍给他看,叫我不要下来乱走,千万不要乱走,这句话反复强调。
前面写的我没忘,我又得自打嘴了,有兄弟也有有兄弟的好。前辈们是对的。
孩子爸没做错什么,但这一阵小心翼翼,早起烧水搓衣,出门买菜,回来炒菜切瓜,还破天荒的擦了一次地。忙完才洗澡出门上班。中午,孩子淘米烧饭,就这样,我躺了几天,躺多了感觉头晕。 以前抱怨课多,站着上课累,其实躺着更累。
意外不是意外,是老天有意安排,是想提醒我们拥有的已经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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