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人间》是毕飞宇的新作,以往看过他的短篇小说,简直拍手称赞,感情细节写得特别到位,让人读来有一种真实的疼痛感和存在感,带着新奇的感觉到他的新作里一探究竟。
小说并没有太多的情节,故事梗概大概就是一个妈宝男傅睿被培养成一流的外科医生,事事被父母安排,学习、工作、结婚、生子,在一场医疗纠纷后,傅睿的精神世界发生极大地冲击,产生的自我怀疑,像是一个木偶突然活过来的惊醒,触目惊心。
傅睿小的时候,母亲尽心尽责的照顾他,有一次母亲在厨房里剁鸡,不小心划破了,刀口很深,母亲尖叫着冲出厨房,写作业的傅睿漠然到毫不关心,母亲问他,他却说:我着急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医生。母亲对于这次对话很伤心,但儿子的听话与优秀,让她忽略了他的性格问题,从这里可以看出,他缺少同情心,只是生活在父母掌控下的木偶。
傅睿给田菲做手术后,田菲因为肾源排斥,不幸去世。她父亲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加上动手术之前,他是塞了红包给傅睿的,情绪激动之下,他抢过护士手中的盘子,对着傅睿的脑袋砸了下去。小蔡护士算是见义勇为,替傅睿挨了打,当时人就倒了下去,而傅睿呢,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经由傅睿母亲的提醒,傅睿才想起是应该请小蔡喝咖啡,表达感谢之情。见面时,他根本没能把她认出来。在整个相处的过程中,他似乎还在梦游,根本没有正常人的交流,他看到小蔡来了,只是正儿八经的查询了她的伤情,像是一场正式的出诊,只是场所不对。等检查完毕,傅睿便称还有事就离开了。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注意过小蔡,根本不认识她,这也证明了傅睿的冷漠。
他有一个属于社会大咖的病人老赵,动了肾脏手术后,一直在康养状态。傅睿在精神状态混乱的时候,半夜跑到别人家里去看望病人,着实把病人吓得不轻。老赵跪着求傅睿给他一个保证,不然就不起来,傅睿明知道生病这种事是无法保证的,但在老赵的坚持下,他还是做了保证,保证老赵能活着。
老赵因为傅睿的保证精神好了起来,不仅可以拍着保姆的屁股开玩笑,还给傅睿写了感谢信。本来傅睿在遇到病人去世以及家属闹事的医疗纠纷,应该担心是否被医院处分,担心社会人员的不满意,担心各种铺天盖地的反面信息时,由于老赵等人的感谢信,来了一个极大的反转,傅睿被提拔了,并且安排他参与大咖级别的高级培训。
培训会是在一组民国老建筑里,不料,有一天几个领导的房间被小偷光顾,损失了不少钱财,大家在找寻线索的时候,在监控里发现傅睿每天早上5点在走廊拖地,于是领导们一致认为傅睿值得表扬,还给他专门开了一场表扬会。
傅睿傻愣愣地待在那里,他明明是梦游啊,由于精神压力极大,他最近的生活都变得力不从心,他不知道自己在手术的哪个环节出了错,他把好的肾源给了田敏,他那么小心翼翼地挑选和缝补,可是病人还是走了。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的操作,他看不懂,但事情的复杂和极度反转,让他极其不适应,于是他只得逃跑。
如果换成一个没有背景的医生,遭遇医患纠纷,会有傅睿这般待遇吗?答案是肯定的。傅睿为在发生医患纠纷后,发生急剧的反转,加上父母的背景,读者一看便知,这是真实的人间,真实的生存规则。
另一个跟傅睿学历和资历差不多的医生郭栋,农村出生,相比之下就活得更加通透。他是一个被大家公认的有能力的人,会赚钱,一个医生除了工资之外的收入,可以买得起大别墅,还有美女相陪,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傅睿的妻子敏鹿,是在相亲中认识的。她家庭条件相对于傅睿家来说,不算太好,当她被婆婆看上后,就和傅睿定了下来。敏鹿看中的是傅睿优越的家庭和当外科医生的工作,当然也有他的外表,她心甘情愿地照顾傅睿的生活起居。爱情么?或许都是外在条件所决定的,风光体面的生活,谁不渴望呢?
人间,这便是毕飞宇笔下的人间,从妈宝男傅睿的成长过程和经历医患纠纷后的精神状态,从敏鹿的择偶标准和婚后生活,从社会大咖老赵的病后生活和求生欲望,从郭栋的成功与享受人生的态度,从小蔡的七段恋爱和被包养的过程,组合成百态的人生。
每个人的生长环境不一样,造就每个人人生态度的差异,他们选择这样的生活,走这样的路,都是他人生境遇所决定的。形形色色的人们,给生活定义出不同的答案,你所要选择的,只需要听从自己的内心。
没有人能告诉你人生的标准答案,小说里每个人物的选择,你觉得是对是错?其实都不重要,作者是让读者看到更多的可能性,看透人的内心,人间复杂,只愿你自在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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