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族档案可追溯到我的高祖父生禄公身上。我的高祖母姓储。
生禄公的墓地离我的出生地有十多里路。父亲在日时,我曾问过这个问题:“我们这个地方有土地,为什么选择了那块做墓地呢?”
父亲也说不出个究竟,但知道这块墓地还是从当地的林氏家族购买的,从风水的角度上说,这个地方的地名叫“乌鸦仆地”,有生气,有动感。
在生禄公的墓碑上清楚的写着附葬有我高祖母的弟弟储墨香,很文气的一个名字。从名字上推测,高祖母应出生于一个读书人的家庭。但嫁给高祖父生养了三个孩子后,竟在家乡待不住了,不知道是何缘故,在老家,也无人知道原因。
在更远的上辈,我们家在江西,据说是在陈友谅大战鄱阳湖的时候搬到怀宁金拱的。从怀宁县城转车,经过一段长长的高地,高地两边都是茂密的树林,生长着奇形怪状的松树,便到了三鸦寺的湖边,在一个湖汊边,我们在本家人的带领下,找到了祠堂基旧址。据说,我们老家就在老祠堂边上。
1850年代,江北很苦,又连续遭遇太平天国战乱,老公公为了讨生计,把一家老小带到了江南。当时也不是无目的的乱带,在江南的贵池有我们的本家,估计当时还有来往,于是就投靠他们来了。当时的江南,还没有得到全面的开发,人口稀疏,尤其是山区,插草为标,就能圈到一块地,很容易讨到一口饭吃。
后来的这个居地处在一个高坡上,据说,当时是一片乱草丛,生禄公在那里搭下一个蓬后,就把一家大小安顿了下来。周边有一些村落,是一些大姓聚族而居。主要是汪氏家族和方氏家族。
老公公过来的时候也作了策划,先叫老婆婆带一个小儿子过来,乞讨过来的,我估计是给了比较具体的地址,然后老公公再用稻箩挑着一双儿子过来。
在玉米成熟的时候,我们家叫波楼,那天晚上,老婆婆带着小儿子睡在何岭的一片波楼地里,估计当时波楼已收割了,老婆婆就睡在看波楼人住的简易房子里。睡到半夜的时候,听到外面有打斗声,于是探头出来看。那时正是混乱的时候,打打杀杀是很正常的事情,早已见多不怪了。原来却是自己的丈夫正同一个逃兵模样的人在打斗,估计是这个逃兵看到了老公公挑着担子,见财起意了,却不知老公公是一个逃荒人,担子里挑的除了俩孩子,便是一些简单的家什,一点儿财也没有。但据说,现在我们老家的一副磨盘还是从江北挑过来的,不知道是真是假。
老公公的膂力很不错,三下两下就打跑了那几个人,也许是那几个人看到祖父这个落魄的样子,无利可图,也就不再纠缠。
夫妻俩也算是意外见面了,一阵嚎啕大哭,几个孩子也跟在后面哭,一家人就这样又团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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