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相遇,是二月初春巷口的擦肩。
你嘴角似有若无的笑意,粉碎了世间一切的不愉,那一刻,你的身影便印在了我不足一平方的狭小心房里。不敢过多的想起你,却又时常透过罅隙,静静的看你。
再见你时,已是四月春末。
天空纷纷扬扬的细雨,洗刷在你所执的轻薄的伞面上。似水的目光,所达之处是那处处涟漪的西湖。
你甩动着齐肩长发,像是无意,却又十分准确的将目光归纳至我的身上。霎时,红了脸,睫毛忽闪着。
我也飞快地转移了视线,渐渐地脸上突然传来灼热的感觉,却也是红了脸。
街上的人本就不及一手之数,这一刻倒也只剩你我二人,突然的安静,只剩细雨沙沙。呼吸逐渐厚重,我觉得是时候打破这个安静的气氛了。
我:早年许仙与其妻白素贞之结缘,便是在这烟雨绸缪之际,于西湖边相识。
你:他们便是依靠着一把朴素的油纸伞,谱成传古至今的一段佳话、一个信仰、一句承诺。你好,我叫黎春梦。
我:你好,我叫严如沐。
至此,我们算是相识。
我们从相识、相知到相恋,只用了一个秋天的时间。
时间虽短,感情却是极为深厚。像极了徜徉在爱河已久的跨度恋人,却又丝毫不腻。独有的一段特别的爱恋。
冬天,大雪纷飞。
满世界洁白,漫山遍野的大雪。你在其中,揉搓着冻得通红的双手,对我说,你要去北京了。
我说:还会回来吗?
你说:我去那里找份工作。
我说:还会回来吗?
你说:那边的机会多,选择也多。
我说:还会回来吗?
你说:你会祝福我的吧!
我说:祝你早日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还会回来吗?
你摇摇头,没有再说话了,留下了自己在那边的住址,便离开了。
火车是我送你上去的,那天你穿着白色的羽绒服,白色的裤子,白色的鞋。那辆火车也是白色的,与这个洁白的世界融合在了一起。
我为你买了你最喜欢的兰州拉面,热腾腾的,有些烫手。你眼中透着喜悦,嘴上挂着第一次见你时那似有若无的笑意,接过了这份在我感觉有些沉甸甸的、烫手的拉面。
列车即将发动,轰鸣声已经响起,随着一声震耳的汽笛声,列车发动了。
渐行渐远……
在列车消失视线之际,手机传来了轻微的震动,是你发来的讯息:我这一走,即是半年之久,记得照顾好自己,等我。
最后望一眼,列车消失的那一处弥漫的白,转身离去,发热的液体,从眼眶滑下。狠狠的擦去眼泪,旁若无人地大声说: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人家让你照顾好自己,你就好好的,她又不是不回来了!严如沐,别哭了!
但是,还是止不住的一直哭着到家。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半年之期,转眼即逝。
期间虽常常谈话交流,但思念之情,总是满溢心间,即是他人所说:喜你成疾,药石无医。
半年到了,你并未回来。问你时,你也只是一直重复着:很快便回来了,记得照顾好自己。我也一直唯喏着:我知道了,一直好好照顾着呢?你早些回来。
又是一年初春,再也承受不住思念之情的我,决心去北京找你。
下定决心的第二天早上,我来到了你口中机会很多,选择很多的北京。
打车,到了你给的地址。那是一间小区的楼房。
笃笃笃。
笃笃笃。
没人回应,你大概并不在家吧!
时值正午,等待了一上午的我终于见到了你。你已经束起了长发,绑在脑后,是十分干练的马尾辫。
你瘦了,瘦的我可以更加全面的将你抱住。
你更白了,白的就像是你走的那天,天上纷纷扬扬的大雪。
你憔悴了,憔悴的我不忍再让你离开我。
你似乎有些意外我会来到北京,但是又似乎并不意外,因为你很平静的打开了家门,拉着我进去了。
但是你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平静。
你关上屋门后,紧紧的抱着我,紧到我开始惊叹你的力气之大。
你啜泣着: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家等我吗?
我说:我想你了。
你说:我知道,但是你看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啊。
我知道自己的样子,很不堪。眼圈是黑的,双瞳是无神的,头发是杂乱的。
我说:我好想你。
你说:我也很想你。
我说:我非常想你。
你说:我知道了,我们以后都不要在分开了。
我说:我想你,想你想到做梦都是你。
你说:我爱你,我以后不会再离开你了。
我说:黎春梦,我一直想对你说……自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深深的喜欢上了你。
你说:我知道的。
我说:……
你说: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说:……
你说:那我去烧饭了,你一定饿坏了吧!
我说:黎春梦,你是春风,我叫如沐。你嫁给我吧!我会一直爱你,呵护你。
你笑了,不是那种令我心动的似有若无的微笑,是那种幸福的、耀眼的、夺目的笑容。
此刻起,我知道,我不再只是我了,我还是你。
我们,不分彼此。
正如我说的,你是春风,我叫如沐。
如沐春风,十里赞佳人。
我之心所向,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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