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巴之行

沙巴之行

2.24

阳光很暖，暖得人懒洋洋。就这么兴奋地等到了夕阳西下，塞雁南飞，也不过是沈醉之心。夕阳惯着阳光的任性，须臾片刻，便是半生绽放。都说半世闲凉，任凭半生恬静。时间容留下此时此刻的喧嚣，想象着年华过后，仍是絮语低吟。

郊区的冷风不那么刺骨，寒春却也不过如此。都有这么一刻，春鸭，扑腾在灰土色的瓦楞上，点点水墨。阳光不再耀眼，却异乎平静。车窗外，夕阳雾霭朦胧可数。车窗里，人攒动头，煞有介事。低头玩着手机的人儿，张望远方的孩童，发呆的游子，嬉闹的过客，终于归于平凡。时间真是神奇的存在，冷寂却不再枯凉。时间里，上演着无数的悲欣交集。不同于熟悉的归家的漠然，由衷地，好奇远胜于出行。每一个，每一刻，都是无数的因子，耀眼却不张扬。仍旧看到疲累的追赶，却是和时间赛跑，了然无所生。不知有多少的无奈，不知有多少的心猿意马，不知有多少的繁华冷寂，终于在下一刻，成了原点。车窗外，穿过黑暗，流过罅隙，终于还是从黑夜开往了白昼。这缓缓行驶的列车从开始，从未止于结束。

苏苏、邱云、小卢姐、小宝、小宝外婆，开始了这一路的行程。于我而言，倒也不过是逃离的行驶，逃离，无关乎贬义，只是一种心态。想象着，这一刻的脱离，想要的不过是锻造与思考。黑夜时分，寂静却不过为着时间等待，等待着半生的思考与思量。

午夜，游走。

候机，半是小憩，半是闲逛。等待终究还是漫长，闲聊着，时间也过得那么短暂。左侧，慢条斯理，诉说着那时的开怀与忧伤，不过是当时当刻地感情与行为。也许，是我过于冷然，看不出他的兴奋，看不出他的自豪，耳语间，不过在诉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生活。徐然，也不过是旁人的生活，来不得过多的动容。右侧，是小憩的夫妻，大爷大妈浅浅低语，似乎是在计算着登机的时间，许是时间太过漫长，偶或的哈欠，却也说明不了了什么，终究，等待着，失去了悲欣交集。我想，等待和陪伴，孰是悠久？不知否，不知否。抬眼，也还是漫长而悠久的路，需要一步步地走，一步步地繁琐。行走，成了原意。行走，成了这一生必不可少的路。就慢慢走，慢慢看，慢慢悠悠地过完这时间的容留。

从地面脱离，待着耳畔的嗡嗡声，终于脱离了大地。脚踩大地，脚踩蓝天，终始归一。漆黑的夜，躁动的发动机发出聒噪的声音，却也不那么烦躁。只是在想，时间过后，这黑夜也不再那么可怕，这天空中，也不过多了一具大鸟，只不过载满了流浪者的大鸟。北冥之巅，不知其几千里也，黑夜里，鸟儿成千上万，无数飞翔着的大鸟却不一样，目的地不同，行为主体不同，终成了有目的的工具。似乎多了份无奈，行走，行走一生。

2.25

凌晨的晨光很是温弱，星辰绽放在浩瀚的宇宙，晨光若隐若现，燥热却也不乏冷风。像极了夏日的暖风，星星点点间流过潮水。保守的装束，却不那么严肃。只是觉着，这严谨。他们以自己的信仰，捍卫这一生的执着。许是少女，又或许是妇人，只留存着间或的困乏。安检，安静而严肃。一记章印，跨过了彼此的间隔。信任不过在暗夜中，开始发酵。我在想，那片刻的思考，须臾瞬间，容不得的怀疑，烟消云散。沿着指示行走，却忽略了人流攒动。终于，错过了试图跨过的门槛。陌生，陌生，却是陌生。最大的感受，不过是一群人，在黑夜行走，走在了逃离的路口。带着些许的好奇，带着循规蹈矩的指示，带着语言的障碍，在这片泥土上，开始一段神奇的旅程，异国他乡，寻找着莫须有的认知。许是害怕，许是好奇，许是惊喜，五味杂处。没有前行的恐惧，没有毫无目的地行走，有的不过是既定的行程，意外总会有，但解决才是路途里最大的收获。

接机是一位黝黑的马来西亚少年，历经岁月的洗礼，却不再稚嫩。许是光线的照射，肤色趋于墨色。这夜晚的天气，带着潮水，带着全身的水汽，蒸发溶解。在城市呆得久了，忘记了星辰的暮色，忘记了暗夜的光亮，在这儿可或容许。海浪拍打海岸，海浪拍打海水，浪花阵阵，发出汹涌的呼啸。我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夜，是平静吗？或许不是，难得的旅程，难得地出行，却是难得地经历。我自导着异世界的声音，诉说着自我的乏困，兴奋过后，还是有害怕的成分。说得轻巧些，与其狼狈地展示个人的不幸，倒不如说说自己的见闻。我强烈地意识到口语的重要性，交流，须得日常的英语。英语，是我的软肋。在这次的旅行中，强烈的意识到。既成的语句，说出口的瞬间，却意识到是否错误，耻于表达，想说却说不得的无奈。我在想，没人愿意承认你的无知，终于还是自欺欺人。说不得的开心，说不得的尴尬。总也需要一些人说着自己的尴尬，却无人说。我想，这才是我的通病。出行前，知道会有语言障碍，出行后，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无知。很是羡慕具有语言天赋的人，不管走到哪里，都能无所畏惧。像是渐渐发现，自己不过是冷漠的人。冷漠在前行之后，流走与流失。我至少还是我，卑微的我，却不自知的我，终于，失望于自我的无可奈何。悲悯，悲凉，却欣喜。习惯于依靠，习惯于依赖，终于还是自食其力。我能做的，不过是虚掩着，想要在前进之后失望于前方的路，失望着想要在前进的路上，发现无数的无可奈何。

在大海之后，在大海之外，享受这平静的路，平静着看着远处的远处。时间容留之后，时间容许悲凉。只是害怕，终于的终于，还是止步在前行之路。看着黑暗，看着晨星，看着大海，溶于黑夜。

乏困之后，忘记了异国他乡的无奈。只想着陷入沉睡，沉睡时解决问题最直接的有效途径。有时，我在想，这未尝不是无奈，还好无奈过后终成梦。一晌贪欢，治愈蓝田玉暖。当艳阳的光线散落，光线散落之后，终成新的征程。还好，平静不过是一生一世。

徐曾害怕，却无奈着说着自欺欺人的安慰。也许，这一生都需要他人的安慰，赋予着自我的浅良。终始知晓，远爱不过为着平凡的一世，试着用原初的热衷，停留在远方之上。还好，这一路，那么多的平凡。终于还是感动于感概，世间那么多的无奈，却记不得无奈的中游。我想，适合一个人的流浪，适合一个人的逃离，终于得终于，不过是一生的须臾。

比较麻烦的是，优步，个中不幸，却吃一堑长一智。不为说道，这不过是曾经的过往。许诺之后，仍旧心有余悸。

下午的市区之行，好像给大家带来了不少麻烦呢，我在想着。仍旧是担心与否，感谢，却失望于自己的无知与无奈。想要表达的，却无从说起，终于，这一切都是原初的等待。原谅，是自我安慰吗？不曾记得这一切许诺，却在这一生一时之际，停留与停止。终于，还是自我否定。想清楚之后，便是明白。在一切都无可奈何以后，自己不过在厚此鄙薄。这一切的忆秦娥，忘记未尝不是最好的原意。

有时，也读懂了，他人不愿的事，他人不想的事，都是强迫。于人于己而言，顾自思量。

2.26

是入海的记忆，没了想念，没了容留，有的不过是对于大海的想象。我想象着大海的声音，想象着大海里阳光的通透。海风的味道，阳光的细腻，海水的清冷，在这一天的记忆里开始纪念。只知道，颠簸的海浪，只知道颠簸的心情，在大海的怀抱中成长。虽然是一个在海边长大的孩子，对于大海的敬畏，从不曾因为水而有所亵渎。对于靠海吃饭的渔民而言，大海是馈赠，也是灾难。带着感恩的心，感受大海的深处。

大海大海，蓝色的梦，深邃的想念。最是独处，大海的夜晚，汹涌滔天，却觉得清静。那么多的人群，那么多的海浪，那么多的细沙，都在接近海岸线的那一刻，停止和停留。海的声音，带着原初的敬畏和感恩，从容地存在。在梦醒时分，看到了海天一线，听到了海岸天明，咀嚼到了沧海桑田，这一刻，仍旧怀念。浪声涛涛，拍打海岸线的浪花，此起彼伏，在那一刻，我们许是忘记了大海的严肃，忘记了大海的黑洞。记得的，唯有大海玄妙的想象。

快艇，载着多少人圆梦的想念，希望容留，从不曾停止在大海的天空之上。有人问我，是大海广阔还是天空广阔，我知道是大海。没有所谓的开始，只有所谓的行驶。快艇，该是一个人的希望，一群人的回忆。回忆同想象，成了大海希望的原野。企盼海天一线的那一刻，拒绝了害怕，真正同大海成了朋友。有时，我在想，海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看似凝固，却是随波逐流，不是贬义。有一种由衷的集体意识性，也许，这是大自然的神奇之处。张望船角，深蓝色的大海，看起来高深莫测，不知道地处究竟是哪里。只是知道，这个才是大海的魅力，大海，带着原初的想象，容留这一生一世的等待，不知在等谁，不知再张望什么，也不知在祈祷什么，终究一场风花雪月的记忆。停止这一切的一切，在开始时分，不曾想要忘记。

不同于深邃的大海，美人鱼岛，也有那么一刻，像是静止一般。清朗的海水，水波分明。白色、浅蓝、深蓝、天蓝，美得无法言说。孤独的小舟，在大海的天空之下，倍感澄澈。这是一片平静的海，这是一片安静得恍如妹子的海，这是一片世外桃源。岛上不多的原著居民，黝黑而善良，看不出的惬意。游客也是不多，躺在吊床上的居民悠哉地睡着懒觉。有小朋友想要玩耍，愣是换了方向，让给了游客，该是自愿，让着无数享受不到天伦的游子，在陌生的泥土上，体会原著居民的热情。许是国人太多，原初居民的国语，也是半斤八两，值得称道，也是难能可贵。只是感慨，经济发展太快，来不及所有的人消化吸收，便兀自开怀。

很享受别人的笑颜，很享受他人在我的镜头里笑逐颜开，很喜欢记录下此时此刻绝美的风景，无关乎人，无关乎事。只是觉得宁静，这片海的身影安静得像妹子，娴静自恬。天和海，天和云，相得益彰。浅蓝浅蓝的海水，葱绿葱绿的树，白净白净的细沙，吹不起褶皱的海浪，都在阳光的散落里，留下了光年的影子。

洗净海水，心境变得清凉。房子外的，棚子里的，都因为阳光，变得慵懒。这片海，最适静想，没了思考的时候，是不是意味着阳光也在天空里遥想。我，不曾知晓。

在海上，在飘摇中，也许我不害怕。我知道很简单，但是，还是在下水的一刻，脚踩不到陆地，好像触碰的是无形。我想到的是，对于未知的恐惧。

海风吹扬，阳光中夹杂着咸咸的味道，看得见的是深深的珊瑚，看不见的是大海的吞噬与包容。游走的热带鱼，在你身边穿梭，好像抓得住。真是原初的模样，在海水与海风中，兀自清凉。阳光正暖，暖得海风成了暖色的，照在人的身上，很是温暖。黝黑的马来人民，是热情洋溢的，争取生活过得不那么萧条，偶或的低语，看似随意，却十分警惕。这是一场与大海的亲近，或许是较量，谁都说不清什么。像鱼儿一般，穿梭在水中，穿梭于珊瑚海间，尴尬这一切的顺其自然。没了想象的依靠，信仰成了最终的利器。常驻而永恒，蔓延生息。大海的身影，从不曾为谁停留，从不曾为着某一天止步，大海继续行走，继续流浪。

傍晚，海滩的牛，海边垂钓的人，海岸边枯凉的细沙，偶或崛起的植被，在夕阳里，俨然成了画，成了移动的风景。招潮蟹的晕圈，成了海边自成不屑的沙画，踩上一脚，便不再圆满。海浪平息如波，平静得如碗里的水一般，积不起任何沧海。静静地等待，等待潮涨潮落，等待海水冲刷，等待海天一线，海岸回归原初。

夜晚，萤火虫给予了梦的想象。天空很亮，星星都在闪烁，在城市呆得久了，记不清星光的颜色，记不得夜晚的味道。记得清的，也不过是惊鸿一瞥的瞬间，慢慢靠近，慢慢消失，却又慢慢永恒存在。夜晚的海面，没有那么恐怖，因为看不清。从海上看海岸，些许的灯光，照亮不清前方的路，许是人群选择黑夜休息，入眠成了安静的选择。静静地沉睡，期待下一个天明。还记得，小学时看到的萤火虫，是奶奶带回来的，可惜的是，因为太孤单，太害怕，萤火虫未曾活到天明。我在想，那么短暂的生命里，它享受的是什么？还是只是为着活着，为着秩序，为着理所当然。人，又何尝不是呢？正如红树林里的生命，不论是猴子，还是植被，都有其共生的秩序，共生的理由，这一刻，是自然选择了他们，还是他们选择了自然呢？

入夜时分，海浪涛涛，沉睡终成最好的释放。

2.27

牧场、牛群、ATV、陡坡、照片、家狗、懒猫、摊铺、绣球花、草莓、云朵、榴莲树、大山、溪水、蔬果……我能想到的，我能记起的，都是回忆。我看到了榴莲树，我看到了芒果树，我看到了满树的花，我看到了漫天的云雾，我看到了穿云而上的道路，我看到了山地垦荒的百姓，我看到了……道路是沙石陡坡，房屋是五颜六色，来往穿梭的行人也好像是带了颜色。一路前行，一路向上，看到的是风景，感受到的是生气。

印象最深刻是车辆上的孩子，那儿的吆喝声，在学校里成了朗朗乾坤。牧场里，绿意成祥；牧场外，栅栏成队。车辆旁，车队成排，井然有序。甜甜的奶，甜甜的草，甜甜的天空，为着这一度成了天蓝草青的梦。当梦成了现实，成了实在，还是异乎兴奋。

我想结尾，还是太懒，忘记了结尾的形式感。

2.28

在酒店看了一天的海，看了一天的沙，看了一夜的风，静静的等待，如水如云。这时间的等待，阳光足够美，美得纯净，散发着纯净净的光。只是想着，这一路的行走，这一路的找寻，在前方便是归途。想要离开，想要回归，总有些许的念想，在流动。记住了所有的路，却记不住飞跃的行走。大海，天空，灯光，都在这一刻，绽放，斗转星移，挺立着结束。

黎明还在远方，晨光却近在咫尺。这光的味道，好像雾一般，深邃如海。望一眼，便是光年。

"Ź�o<��/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