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五月中旬,帝都北京周边的初夏时节几乎总是显得风光旖旎,格外醉人。尤其是在今年的5月15号这天下午,我把自己的“长安睿行·M90”大面包儿车加满了油,又在朋友小王的帮助下满当当地装了一车货,全是橡胶板,重量至少是在一吨半还得往上说。
说老实话,我的心里感觉特别特的美滋滋儿的啊!因为哥们儿我已经半年都特么没有尝到过挣钱的好滋味儿嘞!啊!钞票!都说你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哇,可是我却丝毫也不嫌弃你呀,亲爱的钞票——久违啦!
在五月十五号的晚上,我提前办好了次日十六号的进京通行证儿。啊呀,万事俱备只欠天儿亮啦!我和小王约好,十六号早上四点半准时出发——赶奔北京送货挣钱去喽!
五月中旬的初夏之夜,树头新叶绿意盎然,翠色欲滴,看上去心旷神怡,饶是喜人。我舒心惬意地躺在床上暗自盘算着五月十六号上午给老客户儿送货上门,完事儿即可结账收钱。啊!有钱赚的感觉真是美,好像喝了千杯蜂蜜水,五个字儿——心里甜着哪!
今年我已经将满50周岁了,亲爱的老婆比我还要大上两岁半哩,她也跟我一样,姓刘——因而“刘娘甚老”矣。此刻夜深已过11点,老婆大人上了一天班儿,在我身边早就去见周公哩。而我却还在因为明天罕见地能够卖货赚到钱,而兴奋得辗转难眠,合不上眼。
都快半夜三更了,还是睡不着,咋办?还能咋办啊?那就只好眯着盼天儿亮了呗。闭着眼睛数羊也不管用,我只好无聊地划开手机屏幕,漫不经心地浏览一下时近午夜的朋友圈儿。噢哟哟!又有一件大好事儿“唰”地钻进了我的眼眶子里头。
什么好事儿哩?原来就在今天五月十五号,我的苏州师妹沈安安已然到达北京,来探亲访友嘞。啊呀!这个脾气很有点儿像男人的师妹,肿么千里迢迢地来到北京,也不提前跟我这个师兄打个招呼儿呀……无奈当时夜已太深,不方便再联系了,我只好为沈师妹文图并茂的朋友圈悄然地点了一个赞,并用英文附上了一句:Welcome to Beijing .
五月十五号的夜真是美,我心里头美滋滋儿地憧憬着次日十六号上午,自己既能够送货结账拿到钱,又可以顺便在初夏的京城里,友好地约见一下来自江南苏州城的文友加师妹——沈安安啦……“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还有那个什么、纤绳儿它就荡悠悠哩……”好梦从来容易醒,我竟然感觉天儿一下子就特么亮了,仿佛比翻书还快呢。
我在五月十六号早上进京途中的车里,轻车熟路地编好了一个瞎话,一本正经地跟我的朋友兼司机小王兄弟说:“老弟,今儿个上午货送完了,你自己就先替我把车开回家好了,中午我还要去城里头拜访一个老客户儿哩……”“行行行,没问题,刘哥,咱俩咋都好说,您尽管放心去忙您的,千万要注意安全哦……”多年来小王儿一向最懂俺的心思,比我亲弟弟还懂呢。
女人的心毕竟跟男人不同,她们似乎总是显得辣么含蓄。我早就在进京的车上,背着小王儿悄悄地私信这位来自“姑苏城外寒山寺”的沈师妹。“师妹啊!你来北京肿么不早说,我也好尽地主之谊,请你吃个饭,表示欢迎一下嘛……”
“噢哟,我这趟来京太匆忙,所以也没好意思打扰师哥你啦……”“瞧你这师妹说的是啥子话嘛?今天中午我们能见个面儿么?你毕竟是远道而来到北京,不容易啊。”
“我们去哪里见面呢?中午我还要陪八九十岁的大姨和大姨夫以及表哥一起吃饭哦。另外我的五岁儿子也在身边儿啊……”我的脑袋瓜子“嗡”地一下子,立刻就凉快了不少哇。“师哥,那你干脆不如打车赶过来和我们一起吃火锅吧,我这就把位置发给你哦……”“师妹啊!别别别,你简直太客气啦!不用了,改天我再请你吃饭吧。你先忙噢……”
“什么情况啊?师哥,我都十多年了才赶上个机会来趟北京,离你这么近,难道你都不想过来跟我见个面儿了么?唉,也难怪你,因为我毕竟不是齐帆齐嘛,肯定是远没有人家齐齐的面子大呗……”
“嘿呦!瞧瞧你这个淘气的师妹啊!这是咋说话哩?齐帆齐是齐帆齐,你是你,凭什么要扯到一起?”“齐齐的魅力太大,她一句话,就能轻飘飘地把师哥你给招唤到3000里外的黄山脚下……今天我跟你在北京几乎全要面对面了,你都不打算见啦?!”
“啊呀!哪里哪里,你看看你,你看你!甭这么将我的军,好不啦?我这就赶地铁去找你!”“呵呵,这还差不多嘛,还算是有点儿师哥的样子噢。我们在海淀区学院路这边的桔子酒店……我这就给你发位置哦。你赶紧过来吧。”
安安师妹好听的声音不时地从手机话筒里飞出来,袅袅地钻进我的耳朵和心里,让北京城里今天的五月十六号尤其倍添了几分夏日风情。实际上,今年的京城五月十六号那天,最高气温居然会一下子飙到了36度哩,活活儿地热死个人儿啊!而在我心里头竟然还塞着个人到中年的妩媚多姿的姑苏师妹啊!啊哟喂!那天儿就更特么显得一个热🥵嘞!于是我就更加满头大汗[流汗],嗨嗨!这该死的浪漫!
我才绝不会全然地听从师妹招唤,“快点儿”赶紧去见她。因为酒店固然算是个师兄妹“一见如故”聊天儿叙叙旧的温馨好地方儿,但关键问题乃在于不是她一个人哪!师妹身边儿上还有她亲爱的大姨夫妇、大表哥以及她的捣蛋鬼儿子……那是妥妥儿的一个亲友团儿嘞!额滴神呐……
我漫不经心地乘坐着地铁,一号儿线来二号儿线,从从容容地先到了北京西单图书大厦。选在周边的快餐店解决了自己的午饭,然后安步当车进了图书大厦,直上电梯到三楼,精心为安安师妹五六岁的宝贝儿子选购了两本儿童书后,才安安稳稳地走出图书大厦。
我之所以老是乘坐地铁赶赴师妹之约,绝不是单纯为了自己傻了吧唧地省钱,主要原因是我这十多年来习惯了开车,平时连公交车基本上都是很少坐的,所以还一直都没学会用手机叫网约车。北京城区里的出租车想必是早就网上接单了,你冲人家招手儿,甭管车上是否载客,出租车司机对你都一概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简直是气死人!
我在北京市区初夏高温的折磨[疯了]下,挥汗如雨,狼狈不堪。“师妹!师哥?我如何才能学会网上打车?”“……嗨呀!你你你,真是让我着急,平时不爱学习,连打个滴滴车还成了问题……”
我在帝都北京海淀区的大街上茫然地看着车来车往,心里真是急得慌、气得慌又无可奈何呀……桔子酒店啊!你特么的到底是在哪个鬼地方哩?!往日里头一提到酒店,就很容易能使人联想到24小时热水,甚至还有那无比芬芳馥郁又温馨的大床房……可如今呢?特么的全是泡汤嘞!见鬼啊见鬼!
直到五月十六号的下午四点左右钟,我才在京城初夏的朗朗乾坤下,浑身汗湿跌跌撞撞地摸进了安安师妹指定的桔子酒店。我在酒店大厅里徘徊了一阵子,才从楼梯上叮叮当当地传来了一阵响。“师哥!我们在这里耶✌。”安安师妹的模样早就在两年前的手机上常见到,如今是第一次见面的“老熟人儿”啦!
“你好你好呀!安安。热死我哩!”“叔叔!叔叔你好哦!”啊呀!是安安聪明伶俐的宝贝儿子呀!我赶紧把买好的儿童书送给他,聊当作见面儿礼。
“我家的书太多太多嘞!师哥你还给他买,搞辣么客气干嘛呀……”“书多些无论如何都是好事儿啊,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嘛!”我的俩眼活像相机“抓拍”似的一边儿偷看这位姑苏师妹,一边儿还要拼命地没话儿找话儿说地跟安安搭讪,生怕万一没得话说冷了场,令我们俩当时发傻都尴尬[尴尬]。“这个苏州师妹么?还果然真是木有齐齐好看哩。”我在心里暗自嘀咕。
终究是因为我在赴约的来路上不会叫网约车的原故,竟然白白地耽误了几个钟头的原本应该是无比浪漫的好时光啊!至此我也只好在心里恨恨地骂自己无用哩!我特么可真是个杰出的饭桶哟!呜呼。
“师妹,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后会有期吧。我该走了,天儿快黑咯,实在不早了。我家离这里还有大约70公里,到家后恐怕就……”“啊呀!师哥,你这才刚呆了有十几分钟呀,怎么这么着急走哇?来来,快喝杯柠檬水……”
在匆匆忙忙跟这位江南师妹桔子酒店大厅里话别的时候,我本想着再次伸出手去握一握师妹那双……但是安安的宝贝儿子实在是太调皮了,以至于安安的眼睛基本上没什么机会从儿子的身上移开。我只好赶紧识趣儿地抽空儿把自己已然冒昧伸出去的右手,“唰”地又缩了回来。
告别了师妹安安母子,走出了桔子酒店的大门,我怀着有些意犹未尽又怅然若失的心情,钻进了一辆自己刚学会从手机网上找来的私家车,打道回府了。
尽管我的心情绝对多少有点儿怏怏不乐,但归根结底,我毕竟还算得上是一个心性浪漫且颇能自得其乐的人啊。我默然地坐在返回北京朝阳区东三环国贸桥下930路长途公交车站的出租车里,注视着车外的帝都初夏火红的夕阳,间或也会偶尔偷瞄一下近在眼前的出租车计价器。噢哟喂!特么的,什么时候又他娘的90多块喽……没办法,人生既然喜欢浪漫,总是免不了要额外花点儿钱的嘛。
“太阳出来我爬山坡,爬到了山顶我想唱歌。歌声飘给我妹妹听啊,听到我歌声她笑呵呵。春天里那个百花鲜……”我的嘴巴里一边哼哼唧唧着早已过时了N多年的流行歌儿,一边儿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动起脑筋,琢磨着今晚回家迟到要跟老婆解释的说辞,为啥子今儿个送货这晚才到家哩?我轻声地自己问自己,唉!是啊,这又是为什么呢?接着编……[哇][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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