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回答未免恶意太大。于此姑且一驳。
当年杀马特刚刚进入中国,有一些学者庆幸,这是中国开始了审美自觉。
20年过去了,我要告诉你,我们从来就没有拥有过审美自觉。我们从来没有自主打扮自己身体的权利。
从满军入关留头不留发,到辛亥革命警察“义务”在街上剪辫子,我们的身体从来不是身体,是立场。多尔衮的主旨很明确:不论你内心对大明多么忠诚,你头上的辫子就是最好的证据——你已经不一样了。就算逃到南方,大明也不要你。
直到现在,提起“杀马特”,我们的第一感触仍然不是他们打扮有多么的奇特,而是觉得他们内心一定空洞虚无,滑稽无比。
中国看客,注册商标,天下第一。内心嘛,看客,就是看得到。
看客,能接受在全国赤贫时大家全体一致的衣衫褴褛,能接受在改革开放之前全国一致的黑白灰蓝。因此既然清军入关之后,大家要整整齐齐地剪辫子,那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了。
问题无比清晰:相较于单纯美学意义上的雅俗,我们更看重你的打扮属不属于“大多数”。其背后的宗族群体文化不言而喻。
多尔衮的打算不能说不精妙,他熟稔17世纪东方人的内心。
因此,时至今日,看客就是相信,脸上的金属,象征着内心的邪恶,自私和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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