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乡偶书之二

回乡偶书之二

躺在床上，四周静谧，小村庄已经进入梦乡。

昨日像电影播放又在眼前......清晨迷迷茫茫，窗外的公鸡打鸣，小鸟啾啾鸣叫，楼下依稀熟悉的过路人打招呼声把我从睡梦中叫醒。早饭后，开车从县城到先生家的小村庄，车上的年货一点点送给兄弟姊妹，拿着江南大米、水果，还有前日从家里做好的蛋饺和面筋，先生推开厨房的后门，声声呼喊着：“咿呀（娘），我回来了！回来看你了！”80多岁的婆婆已经忘记自己的孩子，只是点头示意，嘴里嘟囔着“你是谁？”先生用手摸着婆婆的稀疏的头发大声在婆婆耳边说“安安回来了，蓉蓉也回来看你了！洲仔也都回来看你了！”婆婆依旧是点点头，先生又说“蓉蓉给你买了厚实的裤子给你，以后就不会冷了！”我和先生一直在和婆婆聊着，试图想把她的记忆带起。先生反复问到：“咿呀（娘），我是谁？我是安安啦，我回来看你了！”婆婆依旧是点点头，我们的呼唤没有让她记起我们。我的婆婆是一个典型的农村家庭主妇，生养那么多孩子，一生辛辛苦苦，公公我从未谋面，据先生说是最后的秀才。婆婆今年身体大不如从前，兄弟们商量后请一位24小时的阿姨服侍她。给婆婆加热好带来的蛋饺和面筋，先生一调羹一调羹喂给婆婆吃，似乎也感觉到儿子媳妇和孙子来看望她，婆婆吃得很香。想起从前，婆婆对我很好，从未和我红过脸，每年回家过年，我都给她买衣服、买好吃的。几年前我给婆婆买金戒指银手镯，她甚是欢喜，逢人便说是我媳妇买给我的，那种骄傲和自豪溢在脸上。大嫂拉着我在一边说：“这个金戒指是妈还给你的，今年8月份她还清醒，她嘱咐我一定要还给你。”大嫂手里拿着我送给婆婆的金戒指，戒指上还用红绳绑着。听着大嫂絮絮叨叨说着婆婆的嘱托，站在屋外的我手里拿着绑着红绳的金戒指，今天的太阳似乎像夏天一样刺伤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