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5日,小侄子的生日,大嫂一大早就打电话叫我下班过去吃晚饭。我知道又将是一桌子的好菜等着我,乐的午饭也吃不下,专等晚上大快朵颐。
今天这样的日子,也让我想起了以前在赣州认识的朋友,馨馨。那时我在一家叫藏艺阁的书店上班。她来租书,一来二去就认识了。熟络起来后,经常一起买菜做饭,那时我做的小炒鱼她可以破例吃多吃一碗饭。新法院后面光线良好,风景优美,我们吃完饭在出租屋里看小说,看电影。印象最深刻的是《小叮当和她失去的宝藏》,那是她最喜欢的电影。我也时常反反复复看很多遍。
我们去古城墙散步,去浮桥边买鱼,时间充裕还会跑到浮桥对面去吃酸辣粉。去动物园看熊,去中央公园骑车。在水上长廊摄影师觉得她很有气质,丢下新娘问她:“美女,可以给你拍几张照片吗?”下雨天我们不睡懒觉,起来读书,她记忆力极好,读到精彩处会念给我听,那声音极富感染力,常常使我落下泪来。我们下班后,去菜市场买菜,还有两个女孩和我们合租,我们买红叶菜,碗豆,排骨,玉米,香菇,青椒,肉。有时还会买一把枸杞叶,有时是半只菏叶鸡。每次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之后嬉笑打闹到深夜。没有喧嚣,万物沉睡。她突然会很落寞。和白天判若两人。
她大学期间年龄超了一岁没能当上女兵。在部队的弟弟用稿费给她买了一双两千多的军靴。她欢天喜地地穿着去找男友,在另一座城市读研究生的男友,却看见男友用抚摸过自己的手在温柔地摸着另一个女子。彼时她还不知道男友已劈腿半年。太爱了,那么多事情都后知后觉。他不主动打电话的时候,她没发现异样。他敷衍的时候,她只觉得他学习压力大。还未成婚却温柔贤惠的像一个妻。分手之后的日日夜夜,有几次想结束生命,家人的柔声劝解只能衬托渣男的无耻,更显得她有眼无珠。
馨馨家里是做生意的,有人脉有资源。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她就进入了电信部门。有宿舍但是还是在新法院附近租了房子。
她说,有时去郁孤台散步,看着颇具古风的建筑,想着曾和他在树下温暖地牵手,亲密地交谈,而今物是人非,我真的控制不住落下泪来。附近很多有特色的小餐饮。有时他会为我布菜,被细心地挑去鱼刺的嫩肉,被拣出葱花的莲子猪肚汤,凡是我爱吃的都在我碗里,而我不爱的他都吃得干干净净。家里已计划出资为我们买婚房,只等他毕业。我都想好了以后怎么布置新房,给孩子买什么样的奶粉和尿布……
那时她还太年轻。总是太相信他人。不懂异地恋的苦,不相信生活的洪流会把看似牢固的爱情摧毁得干干净净。
和前男友分手一年后,她独自一人开车赶回乡下给奶奶祝寿。车子在半路出了故障。过往有车辆停下来,但是司机都不愿意送她到乡下。愿意帮忙的又让她感觉害怕,彼时新闻里,上了陌生人车的年轻女孩,她们的遭遇,全部钻到了她的脑海里,她全身起鸡皮疙瘩,那些毛骨悚然的画面,像电影一样闪现在她面前。这时她的电话响起来了,是铁哥们程铭。“你在哪里?”他在电话里焦急地问。她飞快地报了地址。并说这里位置偏僻,导航一时查不到。程铭说:“没关系,你乖乖在车里等我,乡下冷,记得开暖气。。我马上来。”
二十多分钟后,程铭出现在她面前,两人一起回了老家。奶奶欣喜异常,全家人都高高兴兴,是的,全家人都以为程铭是馨馨的男朋友。
只是那时候还不是。这件事情过后,馨馨和程铭还像哥们一样,聚聚会,一起和朋友户外运动。认识太久,馨馨一直就叫他哥们。直到有一天,馨馨在程铭的单位附近逛街,想叫程铭送她回去,程铭在电话里说,最近太多案子,走不开。他边上的另一个法医说:“程铭,你的驾照不是上次吊销了吗?要不我去送?”馨馨头脑里想起了很多事,就是上次给奶奶过生日,他赶时间来找她,之后,他被吊销了驾照;还有她受伤的那次,如果不是为了在医院照顾她,他不提前把材料上交,就能评上二等功;她恋爱的时候祝福她,她失恋的时候安慰她;给她买了一个超大的泰迪熊;她过生日送的一大束百合花,特别交待店主不要洒药水,因为她过敏;他也知道她不吃葱花,每次点菜都告诉服务员他们的菜不要放葱花,让其他人愤愤不平又无可奈何;她随时打他的电话都能打通……
馨馨一转身,程铭正站在她面前,他是跑步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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