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大人,救我......”封闭的密室内,虚弱的呻吟时断时续。幽深、狭长的走道另一端,神秘脚步声随之响起。来者走至门前,伫立片刻,缓缓推开房门。
“你是谁?”被黑布遮蔽双眼的少女对着黑暗询问,同时转动头部,试图确定访客的位置。神秘人将油灯置于左侧烛台,接着摘下寒意闪烁的铁头盔。昏黄的灯光下,露出的是一张被阴影覆盖的冷峻男子的脸,他的目光纹丝不动,死盯着被捆在椅子上的小姑娘。
“我的父亲......”话至半处,男子突然打断,“他救不了你,国王也救不了你。”沙哑的嗓音异常低沉,仿佛源自幽冥。“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男子顿了一下,又继续往下说,“......或不知道有何区别,我们从不关心敌人的身份,红神的名单里只要写上一个名字,它们的主人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红神!他是谁?”
“该知道的时候‘他’自然会赐予我们真相。”说罢,神秘人重新戴好头盔,端起烛台朝门外走去。
帝都,御前议事厅,四名身着黑袍的大臣奉诏参与密会。待几人全部落座,姗姗来迟的胖国王终于现身,“诸位,想必有很多话要说。”国王端起酒杯,一口气喝掉大半,手刚放下,一旁的侍女赶忙上前添酒,接着退回原处,“捕捞者!告诉我,最近抓到了什么大鱼?”
“陛下,鱼儿们不在帝都的鱼塘里。”
“哦!我亲爱的情报大臣居然告诉我一件大家都知道的事。”
见国王愠怒,身型瘦小的捕捞者赶忙起身,扑腾一声跪倒在地,“陛下,臣刚得报,红神将利爪伸到了北方。”
“北方!何处?”
“他们的领主正囚于皇家死牢。”
“有话直说。”一脸疑惑的国王依依不舍地放下酒杯,眼神里突然有了一丝关切。“红神残部皆逃往北方临渊城,臣敢请陛下释放其领主。”
“释放?”犹豫不决的国王骤然起身,沿着三阶高的台子来回走动,“你可知临渊城主所犯何罪?”
“臣知道。”
“他竟敢私自处死当朝亲王,我的同母胞弟,如若轻饶,以后我翼海王族颜面何存?”
“陛下,您乃明智之君,眼下最要紧的是捉住最大的鱼儿,漏网之鱼,望来日再擒。”闻言,胖国王猛然定身,转头征询财政、兵事、刑法三位要员,最后端起酒杯,回到了王椅上。
“十日,如若失利,望卿好自为之。”
北地,临渊城,三面环壁,高千尺,仅有一条宽不足六尺的小道可入,道旁的城墙便是护城双卫的驻地,左卫负责审查、稽核访客,右卫则以擅长恶战的精兵所组,自城主走后,城内大小事物均由左卫首领全权主持。
“禀左都卫,帝都的老鼠传来消息,领主大人遭王室扣押。”身着轻甲的瘦高男子接过信纸,随手指了指,一旁的事务官点点头,给了探子一小袋银币。
“大人,是否要通知夫人。”
“身为臣下,自当将此事告与其主,但......”左都卫欲言又止,一旁的事务官似乎意识到了长官的心思,礼毕,匆忙告退。
“来人,把负责为夫人看病的炼金术士找来。”
“是,大人。”
帝都翼火营,被授予特权的捕捞者持令前来调兵。
“国王有令,帝都军官皆受本人差遣。”
“是,大人。”得到肯定答复的捕捞者这才缓缓走出马车,顺手摘下了宽大的黑色连帽,帽下藏着的竟是一个年近半百的小老头。“给我找嗅觉最好的鸟儿。”“是,大人。”
翌日,捕捞者一大早便带着精心挑选的一百名士兵上了路。听闻消息的国王独自站在城楼上,眯着眼看向将要奔赴北方的勇士们,叹气同时,随手接过男侍递过的酒杯,一饮而尽。
春寒料峭,二月的北风依旧清冷,面颊微红的国王喝完酒,淡淡地说了一句,“他们......回不来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