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荒诞?
什么是异类?
什么是禁忌?
什么是疯子?
......
不结婚是荒诞。
同性恋是异类。
要反抗是禁忌。
想自杀是疯子。
......
错了。
都错了。
维罗妮卡决定去死。
疯子才留下来苟活。
《维罗妮卡决定去死》中,维特雷(精神病院)的院长说,疯子之所以是疯子,是因为他们的行为有悖常识。
那什么才是常识?
是社会禁锢我们的强制条框?是政治给予我们的忠诚信仰?还是道德约束我们的无形导向?
我们从小就知道,没有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也没有完全相同的两个人,生命伴随着与众不同而到来,却被我们拘禁在大众的“常识”里。
如果说,“与众不同”或是“特立独行”是这个时代给予疯狂的标志,那么人人天生各异,生而疯狂。
我们与他们,究竟谁才是疯掉的那一方?
我们总在自我设限,建立起自己的精神世界,以为不动声色才是强大的本质。
我们不屑与他人为伍,认定自己与众不同,并以此为借口拒绝做真实的自己,来证明自己并非下贱、天真和愚钝。
我们一边承认差异,又一边极力合群;一边唾弃黑暗,又一边逃避现实;最可笑的是,我们一边清楚的认识自己的自私、贪婪和欲望,却又一边催眠自己其实和大家都一样。
那么,究竟谁才是疯子?
歌德说:“任何成熟的心都想过去死。”
维罗妮卡决定去死不是荒诞、不是异类、不是禁忌、更不是疯子。
束缚自我才是荒诞,附和别人才是异类,克制自己与众不同的本性才是禁忌,强迫自己与别人一摸一样的我们,才是疯子。
我们刻意忽视自己生命的本质,只为了符合“大众的常识”,却又时刻振臂高呼要追寻生命的意义,我们不认为这是疯,是因为所有的人都一样,互相说着”疯言疯语“,并将它奉为社会伦理的准则,设为道德水准的标杆。
叔本华说:“对于人类来说最好的安慰剂就是知道你的痛苦并不特殊,有很多很多人,甚至许许多多杰出的人都像你一样忍受着同样的痛苦和不幸,忍受着这个充满虚无的人生。”
于是虚无的人生成了命运的终结,我们催眠自己人人终将归于此,又有什么好抗争?
若生命肯与我们的思想独立开来,可以选择降临在什么样的思想中,那会有多少生命不愿附着在这乌合之众的“常识”里?
生命赋予我们“与众不同”,我们却要竭尽所能压抑天性、不做自己,而要成为别人,这难道不是荒诞?
或许是这样的我们太多,所以愿意抗争着去做自己的人成了异类,他们要做的事成了禁忌,他们本身成了“疯子”。
维罗妮卡决定去死,疯子才留下来苟活。
或许,我们都是这样因为怯于做自己而苟活于世的“疯子”,把自我的本质藏于身后,然后惺惺作态,穷极一生去追寻它的真谛。
我们都应该治疗自己,像维罗妮卡说的那样:
“我想让雨水打在我的脸上,我想向对我有兴趣的男人微笑,如果他们请我喝杯咖啡,我一定接受邀请。我要亲吻我的母亲,告诉她我爱她,在她怀里大哭一场,对于感情的流露,我不会觉得羞愧,因为它一直存在,只是从前被我藏起来了而已。”
By 鏡天。
图/摄影师 Gjon Mi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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