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兄弟
岛田家族作为食品业的商业大家,在日本几乎无人不晓,而岛田家的长子岛田半藏也被人认为是岛田家可靠的未来,毫无疑问,半藏会继承他父亲的家业。5
可似乎,很多人都忘了次子:
岛田源氏。
源氏呆呆的坐在哥哥庆功宴上,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无数次哥哥协助父亲进行完美的商业谈判,做了什么源氏根本搞不清楚的大生意,这些一脸献媚笑意的家伙们都会办个庆功宴,虚伪的奉承企图得到半藏的青睐
毕竟,岛田半藏才是未来的家主
源氏看着人一团一团,如夏日破蛹而出的恼人蚊虫一样环绕在半藏身边时,恶心感油然而生
哥哥真是愚蠢,看不出那些人多可恶
源氏默默的摩擦着自己的茶杯,身边冷清的他,十几岁的他,总是认为自己才是能看清一切的那个人,心里嘲讽着半藏,眼神却不禁向自己的父亲望去,
父亲也在看着哥哥啊
眼神里充满了笑意与自豪
就像在看自己最棒的作品
就像在说:看,这是我岛田家的孩子
源氏偏过头去
他从不承认自己的自卑
半藏微笑着应付周围的人,这种场合他熟练无比,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他几乎不用思考身体就可以自动做出回应了
他知道周围人看向他的眼光里的深意
就像在看一只金子做的羊,每一道目光都巴不得把他大卸八块,好拿走最贵重的那部分,揣进腰包
好在他已经习惯了,无论喜不喜欢,这都是他必须要承担的责任
可每当这时,他都会羡慕自己的弟弟,天真的家伙,岛田家所有的规矩在他身上都消失殆尽,作为次子的他只需要享受荣华富贵就好。
觥筹交错间,半藏看到了自己的父亲在源氏身边,拍了拍源氏的头。不知道在说什么,亲昵的行为一眼便让人知道他是多么宠爱这个儿子。那种喜爱是没有任何利益的,来自血缘的天性。
真是悲哀
半藏在心里默默想着
不知道是在说他自己,还是在说他的弟弟。
他从不承认自己的孤独
整个晚会因为人们的欢声笑语而热闹非凡,温度上升到让人胸口发闷
两兄弟看到彼此却错开目光。
不足为奇的是,每个人对自己未曾拥有的部分都充满了美好的期待和幻想。
二.离别
一切关系都维持在微妙的平衡之中
直到父亲的去世
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半藏是清楚的,他知道父亲已经不行了
而源氏,总是带着一点不切实际的期望
兄弟两个坐在病房门外,静静的等着
医生出来了
“半藏先生,你的父亲有话对你说。”
半藏面无表情的走进病房,留下了已经僵直的源氏
为什么,只叫了哥哥呢?
他不敢多想,只是觉得,一会父亲就会让自己进去了,他想见见父亲,也许那就是最后一次,再见活着的父亲一面了
半藏看到了曾经高大的,让人依赖的父亲如被沾水后搓揉过的纸一样,萎靡的躺在病床上,各种他说不清的医疗器械连接在父亲的身上,试图维持他的生命
父亲真的要离开了吗?
虚弱的父亲对他说了一句话,只对他说了一句话,最后一句话
半藏看着他的心跳变缓
医务人员冲进来做着最后的违抗死神的挽留
半藏看着他的心跳消失
医务人员对着半藏摇了摇头
房间外的源氏只是看着人来人往,场面混乱不堪,他却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做不到,就像他平时在家里一样,每个人急匆匆的从他身边走过却不告诉他任何信息
最后他只见到哥哥和医生出来,告诉他父亲已经去世了
源氏觉得世界一片黑暗
这个可能是唯一喜爱着他的人离开了他
自己都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
源氏还是用自己最后的勇气,对半藏说:
“父亲对你说了什么?”
半藏沉默,看了一眼源氏
“与你无关。”
半藏的眼神让源氏觉得害怕
其实,是与我无关,半藏想到
父亲最后说的是:
“照顾好源氏.”
三.爆发
自从父亲去世后,源氏愈发的顽劣不堪,从过去的不管家事变成了到处找麻烦
半藏在接手庞大的家业时不得不腾出很多时间去解决源氏的问题,手下的人早对源氏充满非议,半藏却还是对那些提议不置可否
毕竟他现在只有他的弟弟这个亲人了
半藏对源氏也有了一部分他父亲曾经有的纵容
可放置在一边的事,迟早会找上门来的
源氏到处惹事,像是觉得世界对他的关注总是不够一样,别人对他厌恶的眼神对他来说犹如毒品。
终于有一天,源氏在一起重要的商业会面上醉酒闹事,导致谈判破裂。
对方早知道岛田家有个纨绔的次子,这次事情的发生,让许多谨慎的企业不愿意和这种连弟弟都管不住的新家主合作了
半藏觉得父亲打拼的成果,马上就要毁在自己手机毁于一旦
他愤怒来到了源氏休息的房间,一部分手下也悄悄的跟来,谈谈不绝的说着早该处理源氏之类的话
半藏脑子里却都是“照顾好源氏”
源氏还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只觉得脖子上一紧,被扯下了床,睁开眼,是半藏的怒容,周围净是一些人看好戏的人
源氏本以为这次也可以随便糊弄过去
半藏却用拳头打断了他这侥幸的想法
第一拳下去时,源氏已经呆了,都没觉得痛,他从来没想到哥哥会打他。
“岛田源氏!你可曾为这个家做过一点贡献!”
半藏愤怒的吼着:
“你可以不管家事!父亲纵容你!父亲去世了,我纵容你!你难道要全世界的人都去纵容你吗!”
源氏听到父亲去世这段话,整个人也像触电一样,怒火与委屈一起涌上心头,开始和半藏扭打在一起
“那又怎样,反正你才是父亲最优秀的儿子不是吗?父亲什么都给你做,信任你,那些家伙也觉得你才是岛田家的希望,我是什么?我什么也不是!”
半藏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
照顾好源氏
那份嫉妒再也无法忍耐
半藏给了源氏最后一拳,在年龄和体力上,源氏远不如他的哥哥,很快就被打倒在地。
“我告诉你父亲最后说的是什么”
“他说:照顾好源氏,未提到我半藏一丝一毫。”
“这就是你认为的,他心中最优秀的儿子的作用”
“照顾好源氏”
源氏愣住,
半藏却笑了。
“给他收拾行囊,从今以后,岛田源氏不在再是这个家的人,既然你那么讨厌家事,那就走吧,再也不要回来。”
尘埃落定。
四.远行
源氏带着一点衣物,和一点钱,被赶出了家门,被抛弃的感觉充满了刚成年的他。
父亲已经不在了
哥哥恨他
源氏觉得半藏的确是恨他的,那种眼神,不是恨又是什么。
源氏心里也充满了怨恨,他率性而为想掩盖那份自我厌恶,可又觉得,周围人对他的包容就是应该的。
一不做二不休,源氏冲动的花掉了身上百分之九十的钱,买票去了一个很远,他不了解的地方。
他是真的回不来了吧?
无所谓,父亲去世后他也没有任何留恋,无论是对这个家,还是对自己。
已经没有人承认我在这个世界上存在
五.转机
齐格勒和法芮尔下班后,两个人正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看到一个人倒在路边
“法芮尔!你看那是不是个人?”
“好像是……”
两个人快步走过去,发现是个衣服都破破烂烂的亚洲年轻人,已经半昏迷过去了,嘴里还嘟囔着“好饿……”然后就彻底昏过去了
天性善良的齐格勒决定把他带回去,不顾法芮尔的阻止
“随便带陌生人回家太危险了吧!万一……”
法芮尔犹豫的说着
“他看起来就是个年轻男孩而已嘛,而且法芮尔你陪着我就没问题啊!我上次可亲眼看着你打到了两个小偷呢!他们的体积可比这个男孩小多了,你一定会保护我的!”
齐格勒望向法芮尔的充满了信任
看着喜欢的人这种表情,法芮尔也有点小得意的说
“那好吧好吧,可还是要小心点”
说罢,两个人便缠着这个昏迷的年轻人回了家
到家后
齐格勒检查了一下,发现年轻人并没有伤势,大概只是太饿了,她兑了一点生理盐水喂给年轻人喝了下去,又为他擦了擦脸,法芮尔则是在旁边警惕的盯着。
年轻人醒了过来
“太好了!你醒了!你没事吧?为什么会倒在哪里啊?看起来你也不像流浪汉啊?”
齐格勒忍不住连珠炮似的发问
“……”年轻人沉默
“我问太多了吧,那,你叫什么?”
年轻人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两个人,张嘴说到:
“岛……源氏,我叫源氏”
像是忌讳什么一样,源氏没有说自己的姓
“你好,源氏,听起来是个日本名字”
齐格勒又给源氏准备了食物,源氏实在太饿,也没有推脱的意思,狼吞虎咽了起来,他觉得他这辈子从来没这么饿过
“慢点吃……”法芮尔和齐格勒都有点被他的吃相吓到了
吃完后,源氏说了一声谢谢,便起身离开
“唉?这就走了吗??你身体还好吗?”
源氏没有多说,直接走了出去,可以说是毫无礼貌了,屋子里只剩下了法芮尔和齐格勒聊起天来:
“真是让人担心,他到底怎么了呢?”
“你就是太善良了,要是我才不管那么多”
“都真的晚了,法芮尔你和安娜说一声,今晚住我家好了”
“……那这个年轻人对我来说还算没白救。”
对于在家中的人来说,夜晚只是一瞬间
对于无家可归的人来说,夜晚却出奇的漫长
几个月过去了,觉得一切都无所谓的源氏没有一分正经的工作,只是和街上其他的小混混们一起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来让自己还不至于饿死。有时候他又觉得,这么死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街上的其他混混花样繁多,吃喝嫖赌无一不做,放纵的没有任何底线,街上的人投来猜忌嫌弃的眼神,源氏一度认为,这就是自己的生活了,就这样下去吧,就这样下去吧……
就这样下去,又有什么关系呢?
终于有一天,源氏走在一条街上,路边有个小小的音箱,放着音乐:
I’ve been depending on the overgrown
我一路走来风尘仆仆
Too many lovers that I’ll never know
太多爱我的人我却没能加以珍惜
Counting my losses as I let them go
而我放开手的时候我总是追悔莫及
Heavy the water as I sink below...
就像淹没在深水之中
Down down deep down
愈沉愈深
Down deep down
愈沉愈深
源氏觉得这首歌真是烂爆了
他想起了他的父亲,他的哥哥
这个年轻人,稍有一点不顺,便觉得全世界都对他有了亏欠
源氏一脚提在这个音箱上,音乐声戛然而止,正当他要踢第二脚时,一个机械的手臂出现在视野中,挡住了他的暴行。
“你的内心混乱不堪”
混杂着合成电子音的声音传进了源氏的耳朵,
源氏抬头一看,原来是个打扮的像和尚的智械
“就你管的多,我的内心乱不乱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踢的是我的音箱”智械平静的说到
源氏哑口无言,随后无耻的说到
“我没钱赔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让源氏惊讶的是,这智械和尚非但没生气,还笑了
“我又没有让你赔,你慌什么”
源氏仿佛落如圈套一般不服气,呸了一声就跑掉了
智械还在看些他,远远的说到
“我叫禅雅塔”
“谁管你叫什么啊!!”
现在的智械真是奇怪,源氏心想
源氏本以为今后再也不会遇到这个奇怪的智械了
结果……
“你好,又见面了,我听别人叫你源氏”
“你好,源氏,今天你有好好吃饭吗?”
“你好,源氏,我觉得偷别人东西是不对的”
“你好,源氏……”
禅雅塔几乎每天都能神奇的找到源氏并缠着他和他说话,几乎持续了一个多月
源氏觉得自己快疯了,其他的混混都以为这个智械和他是一起的,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他
“你到底要做什么!真的缠着我?我给你钱陪赔你的音箱还不行吗!”
“我不需要你赔,再说,你的钱都是偷来的,我不要,如果你真的想赔我,你要不要来我的瑜伽教室当学徒?”
“什么?瑜伽教室?听起来就蠢!还有智械为什么要做瑜伽!”
“可以让人宁静祥和……”
“我不会去的,我现在挺好的”
源氏只想快速的逃离这个智械身边
禅雅塔还不屈不挠的说着:
“这绝对不是你真正想要的生活,这也绝对不是你想要的自己”
源氏的心仿佛被戳了一下,歇斯底里的吼到:
“你又知道什么!你的话语,你的心,就像你的机甲一样冰冷!”
他觉得自己都要被这奇怪的智械看穿了
“你没有给我知道的机会,你也没给自己一个知道我的机会”
禅雅塔静静的看着源氏,并抓起了他的手,在他手上写了一段文字
“这是我的地址,如果你觉得我说的有一点道理,如果你相信我也许可以给你带来转机,我希望你明天能来找我。”
源氏把手甩开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谁需要什么转机
心里这么想着,却还是仔细的看了手上的地址
字体很好看,纤长优雅
像那个智械一样
六.改变
禅雅塔一个人在自己的瑜伽教室打坐,今天没有学生
他没有去找源氏
昨天他给了那个年轻人自己的地址,就是希望他可以自己选择
禅雅塔心里也有着小小的不安宁
会不会来呢?
日落之时,一天马上就要过去了
禅雅塔轻轻的叹息,他知道有些东西强求不来,可为什么还是有着的期望呢?
转身正打算离开教室,便看到了一个身影在门口徘徊
只露出一点身子,可禅雅塔知道他是谁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源氏有点扭捏的说到
“给你个面子,而且我偷东西偷累了”
如果智械可以做表情,那禅雅塔一定在笑
“你好,源氏,我的徒弟”
“你好……师傅……”
源氏一开始觉得有点慌张,瑜伽学徒?让他一个大男人做瑜伽吗??太奇怪了吧?但是禅雅塔说,并不是非要他做动作,发到内心的平静才是真正的目的
所以源氏的日程变成了:吃饭,打坐,和禅雅塔学“宁静之道”,打扫教室,买一些生活必需品,听禅雅塔念一些听不懂的话。
很普通,源氏却觉得,这份普通,求之不得。
因为这份普通的生活,他认识一个总喜欢跑来跑去充满活力的快递派送员,认识一个看起来像巫婆一样但是总喜欢给自己糖的奶奶,认识了总是往他怀里塞书,还絮絮叨叨的说着“年轻人要多读书的”猩猩,一个做饭很好吃的作家先生,还有一个喜欢拉着自己玩各种机械的矮人老头,他也看到了当初带他吃饭的两个公司白领,源氏想,如果没有那顿饭。也许自己可能就死在街道上了吧。
那也再也没有机会认识这些人了。
也不会见到老师了,那个把自己从深渊中拉出的奇怪智械
明明手臂那么细,看起来完全不强壮
却有着拯救的力量
源氏随手打开收音机,发现里面放的就是当初和他禅雅塔相识时的那首歌,那首他觉得烂的歌,
但是现在他可以继续听去了
I’ve been pretending all my shots are blown
我一直假装 好像展现在世人眼中的那个人就是我自己
Cover my heart up never let it show
我把我的内心深深埋藏
I’m shaking it off to find a higher low我在逐渐拨开我的内心想把束之高阁
So heavy the water
这水是如此的沉浸
Oh so heavy the water falling...
深深的淹没在水底
Down down deep down
愈沉愈深
Can you hear me falling...
你能听见我下落的声音吗
So hold me when I fall away from the lines
那么当我开始下落的时候请抱紧我
When I’m losing it all, when I’m wasting the light
当我迷失自己 迷失光明
And hold me when I put my heart in your hands
当我把心放在你的手心的时候 请你紧握它
When I’m losing it all, when I’m wasting it all
当我迷失了它 当我抛弃它的时候
Oh won’t you be my livewire?
哦,你会成为我的导火线吗
Make me feel like I’m set on fire
将我点燃让我充满激情
Your love will take me higher and higher,你的爱会让我越来越振奋
Oh won’t you be my livewire my livewire哦,你难道不能成为我的导火线吗
当我下落时,就是那样一双手臂把我紧抱。
七.联系
在禅雅塔身边快要一年了,他改变了许多,过去的一身戾气如今已经消失不见,考虑问题也会更加稳重,也许就像禅雅塔说的,感受宁静,虽然是不是还是少不了年轻人的一些浮躁性子。
源氏也和其他人坦然的说过自己的身世,关于自己,关于岛田家族
一天,他第一次和莉娜说起自己的哥哥,莉娜思考了一下,忽然想到
“岛田家族的企业……我记得在好几个月前就宣布破产了啊,据说是新的家主不打算再继续经营了,不过我都是听别人说的.”
源氏有点震惊,家族企业,不是哥哥最看中的吗?
没来的及和莉娜告别,便匆匆的跑去网吧开始搜索有关岛田企业的一切消息
等源氏从网吧出来时,已经是夜晚了
原来哥哥真的放弃了父亲的企业
可是,为什么呢
源氏回去后,和禅雅塔说了自己的不解,禅雅塔只说“你为什么不自己和他谈谈呢?”
虽然是这样,可是怎么谈,如何谈……
源氏还是会回想起当初半藏把他赶出家门的样子,回想起那带着恨意的眼神
禅雅塔看出了源氏的犹豫
“你在改变的同时,你哥哥也是。”
禅雅塔轻轻拍了拍源氏的头,像对待一个小孩子。
源氏忽然想到
半藏现在身边已经没有亲人了
他也只是一个人了吧……
“老师,你当初为什么要让我当你徒弟呢?”源氏忽然发问
“……也许有一点私心吧”禅雅塔看着源氏
他是一个特殊的智械,有的人说他拥有人的灵魂,可当他到处游历,与各种人接触相识时却发现,真正的人的灵魂,总是渴望陪伴的,也就是,和其他的个体建立联系。
他虽然愿意去感化那些受苦受难的人,但是他本身,又和谁有什么真正的联系呢?
每一个灵魂都渴望完整。
“我随遁入智瞳,别人说我年轻有为”
“可是这是孤独的”
“我看向自己,只看到了自己”
“当我看向你们,你们却映射除了其他人的影子”
“我应当无欲无求,可我的确渴望”
“所以当我看到你时,我觉得,你和我一样,都在渴望着这些,都渴望与世界的其他个体有某种联系”
“源氏,并不只是我拯救了你,并不只是你需要我”
“你也把我拯救,你也被我需要。”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非常快乐”
源氏看着禅雅塔,重复了一遍禅雅塔的话。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非常快乐”
月光包庇的照耀着这对师徒。
八.重逢
一夜无眠
源氏给半藏写了一封信
虽然他也不知道半藏能不能收到,但是还是写了
岛田半藏
敬启
一时间不知如何落笔,我和哥哥也有将近两年未见了吧,我从他人口中得知哥哥已经放弃了家族企业,为什么呢?
我这一年多里,认识了很多有趣的人……太多事情在信里难以说清道明,但我的确是改变了。
不知哥哥最近过的如何,是不是一个人,若你看到了写封信,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可以来见我,我的地址也这在了信封上。
祝身体健康,一切顺利。
敬具
岛田源氏
第二天一早源氏便把写封信寄到了过去岛田家的地方
然后便是长达一周的坐立难安,禅雅塔看着身上仿佛有虫在爬的源氏无奈的说:
“这又是怎么了?”
“如果哥哥真的看到了,来找我,我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禅雅塔笑了笑
“他毕竟是你的哥哥,血缘的联系,很多时候不需要话语的表述,你何必那么紧张。”
听着老师的安慰,源氏还是想起了半藏愤怒的样子
“他当时也和你一样年轻气盛”禅雅塔仿佛看到了源氏脑中的景象。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源氏觉得半藏可能根本没收到那封信,或者根本不愿意见他,失望中又小小的松了口气
咚咚咚,敲门声忽然响起
禅雅塔起身去开门
源氏在后面好奇的探头探脑,有访客还真是少见
却从缝隙中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是半藏
源氏整个人被定住了一样
禅雅塔见状,邀请半藏进来,自己却走了出去,临走前又看了源氏一眼
他可以的
禅雅塔想到
整个教室就留下兄弟俩大眼瞪小眼,没有一个人先开口
半藏虽然来了,但是也不知道说什么
他很后悔
源氏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心里有着愧疚,身体却动不了
源氏看着半藏,觉得这两年不到的时间。哥哥苍桑了好多
大概是因为打理家事吧
那么多繁琐的,难以处理的,都是哥哥在顶着
过去的自己,真是单纯
终于打破了这凝固
源氏走上前,抱住了半藏
“哥哥,好久不见了”
男子汉的坚强,多年的责任,仿佛在这一刻从半藏身上卸下
“我只想让你知道,我永远以你为荣,源氏”
眼泪夺眶而出
“我也是,哥哥。”
几个月后,守望街一家寿司店开张了,据说是岛田家族的长子用最后的积蓄置办的。
也没用多久,就吸引了很多顾客,精致严谨的手艺和新鲜的味道着实给那些爱吃的人们带去了福音。
就是价格贵了点
而且最近店里总有个打扮成牛仔的流浪汉在唱歌,不过不影响吃东西就是了。
店里环境安静,有时还是会有店主训斥弟弟的声音
“这个要马上冷藏才行!”
“不要给客人表演奇怪的东西!”
“源氏!穿上围裙!”
禅雅塔也习惯了源氏总是跑过来委屈的抱着自己抱怨
“说好的自我为荣呢!!!”
这大概就是兄弟吧?
禅雅塔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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