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去住院了，因为胆囊炎需要切除术。
昨天医院来电话了，说有了床位，要求今天7点之前就得到医院，这家肝胆专科医院距离我家34公里，开车半小时，考虑老程手术后开车回家可能不便，于是我们决定打车去。出租车是老程朋友的，约了转天五点出发。
老程是有名的急性子，我多次领教且深恶痛疾，平日给我做饭熬鱼的满眼宠溺和急到狰狞目光如锯，那张脸一半是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烈火。半小时就能到的地方提前俩小时出发，我无奈的闭着眼睛在后排座位上。
前一天我定了四点半的闹钟，计划起床后先洗头发，洗脸抹香香后给猫，铲屎……。今早我按计划行事，老程则在四点起床后靠在沙发上看手机。五点我们准时出发，先去了当地医院拿纸质核酸报告再驱车前往，居然六点才到。
很快办完手续我们上到病房区门口，这是一家很专业并戒备森严的医院，进出靠门铃，我们按了，无应，只好继续等待，直到将近七点，来了两个患者家属，一打听居然在我家不远，同病相怜自然熟稔起来，住院需要什么，在哪买东西便宜些，之前什么症状，术后要注意什么，完全是一场培训会。
很快护士出来领人了，每个家属发一张小纸片，是购物清单，一样样看下来只有少数东西需要买，大多是带来的，护士交代了几句就说：“跟家属再见吧，我要带小朋友进幼儿园了，你们在门口等着，一会大夫出来需要你们签字，签字后去购物再送来，到时候按门铃。”
老程的主刀大夫大约在半小时后终于出来了，而他之前是另外两位家属的医生，他们是做手术告知的，只见他们手持一张大图片，上面是巨大的肝胆胰十二指肠，大夫大手一挥：“今天患者要切除胆，这个胆像个口袋，里面都被石头充满了，咱们得拿出来，看，我用小夹子夹住一个口儿，用刀子一割，缝上，没事了。可是如果石头掉到胆管里就复杂些，就得割在胆和管的分叉处，割掉胆还要用工具探到管里清理，然后缝上。我们一般会微创，如果发现里边情况复杂就要改为斜切一条口子做手术，概率不大。”
一个医生讲我没听全，两个医生讲我算是全懂了，不过我很乐观地想老程的彩超显示“几乎充满”，我想也就也就是八九分吧，况且石头挺大，胆管挺细肯定不会掉进去。可是我的脑海里就是大大胆细细的管，三个贴着创可贴的洞还有如大刀般斜挎在腰际的伤口。
老程的医生终于出来了，递给我几张单子，用手指指着几个需要签字的地方，刷刷刷，根本不容我看看是啥，我就都签了。
唉，期待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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