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秋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望着这略带着丝丝凉意的秋雨,我不禁又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小时候,最喜欢下雨天,因为下雨天父母一般都不去地里干活。
下雨天,有可能吃到新鲜的小鱼或泥鳅。父亲喜欢在下雨天,戴着斗篷,扛着鱼竿,拎着水桶,光着脚丫,一溜一滑的踩到河边去钓鱼,那时我会很想去,可父亲说路滑不能去,母亲说会把身上打湿易着凉,也不能去,便只能乖乖呆在家里。母亲便把蛇皮袋里刚刚晒干的花生倒进一个大簸盖里,让我们几姊妹与她一起挑花生,把颗粒饱满的与不怎么饱满的分开。
这到是个好差事,我们姊妹几个,都会趁挑花生这个好机会,一边挑,一边往嘴里送,美其名曰吃的挖烂的,母亲也没有多说,今天索性让我们几个家伙过一过花生瘾。想想那时候,也够穷的,好的花生要交公粮,多余的要留种,如果再有多余的,要拿去卖了换零花钱。只有挑剩下的不好的花生,才能在逢年过节的时候吃。
天快黑的时候,父亲钓鱼回来,我们便会赶紧去把父亲手上的桶接着,要看看父亲今日收获如何,不管怎样,大大小小还是会有一些鱼的,妹妹便端来碗和剪刀,让父亲赶紧杀鱼。母亲便去到放泡菜的地方,抓出一大碗酸菜和酸辣椒,切的细细的准备煎鱼,姐姐已经跑去灶屋,洗锅并搭燃了火,这顿晚餐,我们便会撑破肚皮。
有时候,父亲也不去钓鱼,他会吩咐母亲,舀出一大碗黄豆,泡在热水里,吃过早饭,父亲便挑着水桶,母亲端着已泡好的黄豆,叫上我,一行三人去铁路对面的磨房里磨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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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房里有一个大石磨子,直径估摸着有七八十厘米,父亲和母亲两人推着大石磨,我找机会往里加水和黄豆,白白的豆浆从石磨周围流出来,沿着周围的槽一直流到桶里。我随时在找机会,所以特别用心,感觉很快就磨完了。父亲将半挑豆浆挑回家,母亲便将豆浆倒入锅里烧起来。父亲便在房梁上套一个有白布的支架,准备滤豆浆,姐姐便开始准备葱、蒜、辣椒等调料,我们四川人说的蘸水。
我和妹妹早已准备好舀上白糖的碗,甜豆浆可是我们的最爱。
母亲已端来烧开的豆浆,轰走了我和妹妹后,母亲便把热气腾腾的豆浆倒入父亲做好的滤网中,看着不停流入盆中的豆浆,我和妹妹都流出了口水,母亲便一人为我们盛上一碗,喝着甜甜的温豆浆,我们幸福极了。
母亲已把滤好的豆浆倒入锅中,一边烧着小火,一边找来了胆水,用一把勺子将一点胆水与豆浆和匀,一点一点的在锅中转着圈 ,锅里慢慢起了一粒一粒的小花,白色的豆浆慢慢变成豆花与淡黄色的水,母亲用一个筲箕将淡黄色的水舀来倒掉,一锅白生生的豆花便做好了。
将盛上的豆花用辣辣的蘸水蘸了就上白米饭,呵,那滋味,反正现在是感觉不出来当初的那种香了。
吃饱后,姊妹三个都整齐的坐在门槛上,看样子都弯不下腰了,望着一啸而驰的火车,心里那个满足是无法言表的 ……
回过神来,不觉已是中午,在这个不愁吃穿的年代,却不知该做点什么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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