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审度了一下老爸的脸色,知道此时他并没有开玩笑,暗自判断或许真是王婶子的死给了这老头很大的打击,只好说道,“那行,爸,我跟老二老三好好谈谈,逼着老爸过自己不喜欢的生活也是不孝,哪怕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对不对?我想得通。这几天,您老就先在我家呆着吧?您想好了,再告诉我们不迟。”
老张头很想说我心情不好,不想在你家呆着。但他把这句话咽回去了。不在儿子家呆着上哪去呢?随便将就一家养老院?去旅店?蹲大街上?他还没丧失理智,他知道他老张头七十来岁了,得懂得为儿子的脸面考虑考虑。大孙子还是礼貌地叫声爷爷,然后就回自己屋里学习去。儿媳妇还是待他为上宾,餐桌上依旧丰盛,还特地给他买来大庆老奶粉,南方黑芝麻糊,老年核桃粉,茶几上的水果也是丰富多彩。
老张头就像应付不得不应付的场合一样,客气地面对大儿子一家。等到上班的上班去了,上学的上学去了,他才松了口气,才觉得重获了自由。
城里的春天比乡下的春天要更绚烂些。公园中,小区里,大街小巷,到处是娇俏争艳的鲜花。黄色的连翘还没落败,粉白的山杏便铺天盖地喧哗起来了。山杏的娇羞还未待遮掩,雪白的梨花又衬着娇嫩的绿叶展开了笑颜。紫色的丁香自然不甘落后,追着粉红的樱花把沁人心脾的香气撒满天空,撒满这个暖意融融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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