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为何有文化?其它动物却没有,那是因为人类的能力太强了。
所有动物间既存在种间竞争,也存在种内竞争,其中,种内竞争更为激烈。因其相处时间更长,发生冲突的概率更大,无论是食物资源、生殖资源,都是相对有限的,竞争时时处处存存,同时群居动物,还有争夺群体中地位的战斗。而种间竞争,只有食物资源的竞争,虽有时烈度较大,可不同种的动物间,由于体质一般存在天然的差距,不会拼个你死我活,弱的一方会选择主动放弃,不会造成双方同时伤残。即使是捕食与被捕食的关系,虽说看似惨烈,但也不会导致被捕食者灭绝。
种间竞争相较种内竞争,发生的概率偏低,同时惨烈度也相对较低,不像种内竞争那样,竞争双方体质差距极小,一旦发生,便是一场惨烈的竞争,会同时导致双方伤残。不过,都好似有自知之明,几个回合下来,若一方自觉不如对方,会知难而退,甚至有些动物争夺配偶的过程形式化,特别是那些即将灭绝的濒危动物 。种内竞争形式化,这降低了种内竞争的烈度,大大降低了内耗,有利于物种的延续。
不过,种间竞争和种内竞争的烈度,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假设一对大象自30岁起至90岁止,每10年生育一头小象,并活到100岁,740年后,这一对大象的家庭就有近1900万头。可事实上世界上的大象存活数远低于这个值,一般情况下,能够存活下来的大象只有两只,这样就不会导致大象灭绝。从这一实例可以得知,动物间的种内竞争和种间竞争何其剧烈,更何况大象几乎无天敌,大象的其它成员在种内竞争中要么被饿死,要么无后代。可见,动物的种间竞争和种内竞争何其剧烈。
其实,动物在种间竞争和种内竞争的明智之举,是迫不得已而已,动物在竞争中,除了依靠体质之外,其实可利用的方式不多。体质较弱的一方选择放弃,是最合理的选择,因为几乎无获胜的可能。
人类是自然的产物,脱胎于动物,因此人类有其动物的一面,但又不同于动物。在和平年代,人与人之间似乎极其温和,种间竞争与种内竞没那么激烈。不过,在战争年代,人类因种内竞争而引发的自相残杀其血腥程度远胜其它动物。究其原因,与人类个人能力的提升不无关系。
人类的个人能力不体现在体质上,而是体现在使用工具和智力上。这就意味着人类社会的稳定性极差,动物尚可利用体质的强弱维持其群体的稳定的,犯上作乱的成本高且获胜的可能性不大,而人类就大不相同了。
人类无法依靠体质维持其群体的稳定,群体内部不可能一片祥和,其内部跟其它一样,有食物资源、生殖资源以及地位争夺战。体质强大者与体质较弱者决战,谁都没有获胜的把握,弱者完全可以利用工具偷袭强者使其毙命。人类的本群体的竞争,不像动物那样是个体与个体间的决斗 ,而人类却有拉帮结派的能力。所以,人类之间一旦发生冲突,通常情况下是很难结束的,只至会将整个群体所有成员拖入战争,这极易导致本群体星散,给其它群体可趁之机。
若人类就此下去,其必定早已灭绝,为了生存,人类的智者必定要压抑这种群体的内斗,当大规模的内乱持续成百上千年之后,灾难深重的人们必定渴望和平。压制种内竞争的文化应运而生,尊卑有序的社会就此形成,维持了群体内部的稳定。当然,在人口总量不多时,群体内部小规模的战斗,再加上当代人类的工具比较简漏,是不会因生活资源遭其它群体攻击的,因此,这时无需文化。文化的形成其实是出于自卫,没有生存危机,人类是不会甘愿放弃自由、平等的。
但对人性自然属性的压抑,如果过度,会使其失去战斗力,因此,也有被其它部落吞并的可能。故此,若要本部落永无生存之危,必须要有另一套文化体系,以便外敌入侵时能够团结一致,共同御敌。本部落尊卑有序,一片祥和之气,而一旦外敌来袭,定要同仇敌忾,一致对外。要使本部落能够一致对外,必要将其它敌对部落妖魔化,描绘成恶魔,才会在来犯时更大程度的同仇敌忾。这样一来,虽说解决了本部落的问题,但随着人口的增长,部落与部落的战争却越来越惨烈,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残忍。因为以前部落内部的争斗,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惨烈程度可控,而部落与部落的战争,就大不相同了,加上平时彼此将对方妖魔化,残忍程度不言而喻。
同时,在文化的压抑下,本部落人群逐渐失去了自由平等,合作分工进一步深化,人类制造工具的能力进一步增强。所以,部落战争的惨烈,有先进工具和文化保驾护航,就更肆无忌惮了。
为降低战争的频率,部落联盟应运而生,以降低战争频率,虽说战争频率降低了,但战争一旦爆发,其烈度更强,死伤人口更多。这就像两只老鼠的战斗与两只大象的战斗一样,老鼠之间更易发生战斗,但造成的伤害较小,两只大象不会轻易发生战斗,但发生后有可能致命。两个轻量级拳击头,频频相互击中对方,但仍然可以再战;而两个重量级拳击手,不会轻易出拳的,防守更重要,但若出手,一拳就可将对手击倒。人类通过组织,形成更大的群体,可以降低战争的频率,但一旦发生战争,其烈度相应增加。
历史就这样一步步的发展下去,通过战争部落联盟形成小国家,小国家又形成大国,以避免战争的频发。可战争的烈度却一步步加强,一次战争死伤的人数越来越多,只到第二次世界大战,大约有6000万人死亡(其中苏联为2700万死亡,中国约为1800万死亡),至少1.3亿人受伤,合计伤亡1.9亿人(其中苏联约为6000万伤亡,中国约为3500万伤亡)。
战争烈度的增加,除了作战双方人数增加有关之外,还与武器越来越先进有关。武器的先进程度,还与国家的人口数量有关,人口数量多,国家税收必然增加,国家可以养活更多军队的同时,还可以养活更多的武器研发者。所以,国家面积的不断增加,带来两个问题,一是参战人数增加,二是武器越来越精良。
这样一来,全球只有形成一个国家,那战争也许会避免,可战争也许是全球统一的唯一的途径,可现代的战争是毁灭性的。而且武器也越来越精良,军备竞赛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毁灭性的核武器现在只有几个大国拥有,而所有技术不管有多先进,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先进技术将会成为普通技术,不久的将来,也许大多数国家将会掌握核武技术,到那时,国与国的战争,就好似两个原始人的战争,虽说一强一弱,一旦开战弱者不一定失败,其战争也许就会又一次频发。
我在前面《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中提到,动物体能力的提升,必定导致动物体生命力的一步步丧失,所谓高等动物,只不过是运动能力以及敏捷性的增强,只不过是躲避逃离不利环境的能力增加了,并不是真正的适应环境的能力增加了。一旦环境巨变,无法躲避,该物种其危险也就降临了。人类能力的提升,不是逃离不利环境,而是通过改造自己的居住环境,使自己的身体免受伤害。而这又导致自己的身体抵御恶劣环境的能力进一步下降,身体的各项生命力下滑,特别是抵御微生物侵袭的能力,人类已成为一个疾病坯子,其生命力已远不及其它高等动物。
人类能力的提升,其生命力更弱了,内斗也更激烈了,因此,文化应运而生,但文化的力量甚微,不仅没有解决实质性的问题,反而进一步促进了人类能力的提升,使人类的武器更加精良。现在的社会,一旦文化的约束力量失控,人类后果堪忧。人类文化不断不变,其因是人类能力不断提升,用以约束人类不断提升的能力,将种内竞争的烈度降到最低。人类能力的提,是好是坏,还得时间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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