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疾病,身体上的痛苦大多来自酒,与饮酒带来的些许快感相比,快感之后的疼痛代价似乎更加难忍。头痛、口干、眩晕、盗汗,让人脸红心悸的不仅仅是难堪,一顿过度的老酒也可以让人脸红心悸,而过度的老酒若是再让人失德乱性,那么就不再是简简单单的难堪所能够化解的了。很不幸,近期的工作里所经历的一些人和一些事便不仅仅是脸红心悸和难堪。
正常的理性就像是一把锁,用羞耻感把些放荡不羁的欲望牢牢地困住,而老酒却是一把开锁的钥匙,一旦开了锁,就意味着理性失了控,欲望便如洪水猛兽般汹涌袭来。温文尔雅的人可能会变得粗野,热情洋溢的人则可能变得凶残,人的种种的动物属性便会在酒精的催化下,统统的释放出来,我们常常会带着鄙视仇恨的语气形容一些人“不像人”,从有些喝多了酒的人的表现看,“不像人”不是形容,那是准确的刻画。
可能有人会说,酒后的人不虚伪、不做作,是真实的人。但是我从来不认为六亲不认、是非不分、老子天下第一,便是真性情。如果有谁欣赏这种真实,不妨来试试天天与各色酒鬼、酒蒙子、酒疯子们打交道的工作。如果他可以坚持一两个月毫无怨言、乐此不疲,那他是真英雄、真伟大。人固然有兽性,但人毕竟是人,人与兽的最大区别是人知道自己是人,知道何事应为、何事不应为,能控制住自己做或不做。而放弃了控制自己的能力,所释放的便是兽性,若有人非要说兽性是一个人的真性情,这或许是出于同类间的惺惺相惜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对同类之间的欣赏,旁人也就不便多置一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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