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末尾和九月的开始去了纽约,第二次到纽约的心情和第一次的经历差别很大,没有了初次的激动和期待,增添了在这个城市里完全暴露着自己的哀愁。最近很喜欢把自己完全暴露的瞬间,在纽约的街上,不带耳机的行走,看到对面行人和眼前车辆,听着这个城市的嘈杂,当下的心情被完全感受,不逃避不掩饰,我不知道自己干嘛,倒是多了一些直面的勇气和壮游者的士气,不过多半是孤单害怕和委屈和悲伤。孤独和伤感也不全来自于纽约,还来自复杂的情感纠葛和连接,我仿佛陷入了这种循环当中,每一次和人的连接导致的是加倍的失落和自卑。每一次在关系之前,我都是在做自己,但是后来关系开始之后,我就反而不像我自己,我害怕展现自己,我不相信对方,我害怕对方知道些什么,我没有信心,我害怕失去,我也被深深的打击。我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我跟着别人走,我没有自己,我想讨好他,我不知道他会从我获得什么,那种我希望真诚和信任的态度仿佛从我身上消失,我开始隐瞒和犹豫,我不知道怎么表达,我让自己不舒服,我还有什么呢? 我纠结困惑迷茫失落。我不敢去分享,不敢失去,也更胆小。我的自尊心或许是带着我一路前行着遗落着又捡拾起来的。
在纽约遇到了很多人,他们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自己的气,简涛和他的朋友是单纯快乐的,玲姐是勤奋努力的,Jacob是聪明的,lili是快乐善良的,还有他们的朋友们,Ling是率真骄傲的, Tanyi是勇敢自我的,每个人都带着自己的标签生活在纽约这个城市里,只有我是个短暂停留的人,我不属于这个城市里的某个角落,也不会落在世界上的哪个角落。
这一次的艺术展览也不属于我,我去了自然历史博物馆,我跟着tour爷爷飞到里宇宙大爆炸来到现代社会,我穿行跳跃,忙碌其中,迷失在茫茫星辰中,我不知道浩瀚的宇宙和人类进化中,我可以被记录在哪个节点上,我不知道时代将会把我推向哪里,我不知道他们说的未来是否属于我,是否是个更好的世界,我充满里怀疑,我的眼神暗淡了,没有人告诉我充满希望的故事,没有人带领我进入充满光亮的世界,我渴望去到火人节的世界,但那里只存在一周,我连一周都似乎确定不了是否会去。我去了惠特妮的展览,那里很多人,展览很多元,我不懂大多数,只看到了游客们,他们穿戴时尚,身材妆容精致,他们自然流露出艺术欣赏的气质,是不同于我的气息,我退缩了,我开始质疑自己是否应该前往大城市,前往这样的冷酷分割的城市,我没有受到欢迎和问候,我的存在仿佛是走错门的孩子。
引起质疑的不仅是我来到这里,更有来自我人生的质疑,我看了纪录片one child nation,那里我找到了自己出生在严格计划生育的时代故事,我可能就是那个差点被送走的女孩,但我留在了老家,被送到各个家庭里寄养,被抚养的经历或许正应和了我缺乏安全感的每段情感经历,我自卑到骨子里,我不敢和别人提及我的出生,仿佛我也不应该来到这里,做个闯入新世界的人。在电影farewell里,我看到奶奶的身影还有爷爷的去世,我突然想到爷爷去世前在手机里通话的样子,我再也无法和他对话,我不能好好的和他说再见,我害怕突然失去一个人,我害怕被阉割,被决定,被控制,我就想做我自己,知道我自己,我害怕依赖别人,也害怕不能做我自己,而这种压力不是来自别人,而是来自我自己。我好像真的自闭了,自闭在自己的世界里,自闭生活着很舒服,害怕别人的打断,因为我不会保护自己。
纽约啊,谢谢你,让我拥有这些情绪,让我想起自己,让我体会,让我面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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