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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故梦》第四章:一把枪

长篇小说《故梦》第四章:一把枪

作者: 惠子由人 | 来源:发表于2017-07-05 17:21 被阅读0次

    宋韵在看日记里摘抄的曾国藩将军的家书:“士人读书,第一要有志,第二要有识,第三要有恒。有志,则不甘为下流。有识,则知学问不尽,不敢以一得自足;如河伯之观海,如井蛙之观天,皆无见识也。有恒,则断无不成之事。此三者缺一不可。”

    宋韵将这段话摘抄进自己的手帐里,之后写上翻译:读书人,第一需具备志向和目标,第二需具备见识,第三需具备恒心和毅力。有志向,则绝不甘心做一个平庸者;有见识,就不会满足于现状,如井底之蛙一般收获一点就不再努力;有恒心,就没有完成不了的事。这三者,缺一不可。

    这段家书摘抄于1912年1月3号,宋韵知道,那是祖姥姥一生蜕变的开始。

    我们回到家,一向温和的父亲沉郁地坐在主厅的雕花椅子上。

    母亲拍拍我的头,说“远歌,晚了,去找环儿给你洗澡。”

    我头一次看到那么生气的父亲,于是小跑着离开,却是躲在了拐角的大花盆后边。

    “干什么去了?”穆盛霖阴郁地开口。

    见女儿走远,何兰亭的脸霎那间变得寡淡,开口只有四字“明知故问”。

    穆盛霖没想到自己派去跟踪的人居然这么轻易地就能被发现,有些气闷,他瞪大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这张绝世面容:“你,明明知道,我们家,不和孙文那条狗同路!”

    何兰亭也睁大眼睛,露出些许无辜,“我们,家?穆盛霖,我姓何,跟你穆家,哪年哪月成了一家人?”

    这句话激怒了穆盛霖,他几步将何兰亭逼向墙角,一字一句道“你、我,有个女儿,姓穆!”

    听到这句话,何兰亭终究是面部有些裂痕,但她咬着牙忍住,笑出声,说:“对,远歌跟你姓。远歌今年,和当年的我同龄,有没有让你想起点什么?而你这条腿”说着,用伞柄狠狠地挥向穆盛霖的右腿,“又是怎么废掉的,还记得吗?”

    “咚”的一声,高大的穆盛霖扭曲地倒在了冰凉的地面上,他抱着右腿痛呼,脸迅速充血,一滴一滴的冷汗直流,开始全身颤抖。

    准备回房的何兰亭猛然看见捂着嘴满脸惊恐的女儿,眉心一皱,小心地抱起女儿,示意她不要说话,迅速地回到了她们的二层小洋楼。

    沁园,是当时与穆盛霖结婚她提出的唯一要求——将父亲在世时的何家老宅沁园保留,并且,给她一人居住。

    此时,沁园内。

    “妈妈,你和父亲怎么了?父亲本就腿脚不便,为什么,您还要伤害他?为什么!”

    何兰亭已知有此一问,穆盛霖是真心爱女儿的,平时也是慈父形象,女儿也当有此质疑。

    一向有主见的她,现在也有些无所适从,该怎样解释上一辈的恩怨以及十几年前的纠葛?

    “远歌,有些事,你现在还不能够知晓。父亲与母亲之间,有许多你、你大娘、你大哥都不知道的过往。现在妈妈还不能告诉你。因为,还不是该告诉你的时间。到了时间,你自然会知晓一切,现在,请你相信妈妈,妈妈不是无缘无故,好吗?请你一定要,相信妈妈!”

    之后的我,依然在继续追问,甚至指责。而母亲,叫来了三姐,跟三姐说了几句话,三姐便带我到沁园一个我从未去过的带锁的小屋子里,交给我了一个精致的木头盒子,那里面,是一把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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