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娘来电：你明天回来吗?
我说：不来。
娘说：刀豆要老掉了，怎么办？
我说：好吧，那我来吧。
其实我周一回娘家，土豆、蚕豆、黄瓜、苋菜、空心菜⋯⋯拿了不少，送掉一半，冰箱里还塞足，每天烧晚上一顿，每顿一荤一素，所以库存吃一个星期都吃不掉。
当时爹非要我再采点刀豆，刀豆才长一点点大，我说：我下个礼拜来采吧，现在这么小，吃它的命了。
不料，这几天刀豆和黄瓜蹭蹭地长，才过去三四天，已经果实累累，再不摘下来吃就要老掉了。
今年因为娘身体不好，菜地基本上是85岁的爹在管理，匀苗、搭棚、浇水、治虫⋯⋯天天早晨五点多钟就起来往地里钻，一天到晚说他来不及。
我说：来不及么少种点。
他说：种这点又不算多。
我说：那你种下去么随便它怎么长，有的吃么吃了点，没有吃么算数。
他说：那不行，要么勿种，种下去么总归要种好。白种怎么行？
其实，爹娘种菜的动力很大程度上因为我，他们觉得他们是我的蔬菜大后方，他们得保证供货货源。
让我为难的是，看着他们在菜地里劲头十足的样子，我觉得要让他们有成就感，要表现得我很喜欢吃他们种的菜，我很需要他们，但看到他们辛苦的样子，又觉得是不是对他们种的菜要表现得并不稀罕?还纠结的是爹娘真要是写意下来，改变原来的生活方式，是不是反而对他们的健康不利？这个尺度真的很难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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