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线无战事》
在死亡边缘,生命遵循一条极其简单的路线,它只局限在那种必不可少的东西上,其他的一切统统沉没在阴暗的睡梦里,那里则有着我们的原始意识和活命思想。
每当幽静的时刻,过去岁月那不可捉摸的反光,如同一面模糊的镜子,在我前面照出我眼下存在的这个身影的时候,我往往面对这个自己坐着,仿佛面对一个陌生人似的,心里老是纳闷:为什么那自称为“生命”的、难以名状的积极的东西,竟能和这个形态相适应。
其他的一切表现都沉没在冬眠之中,生活仅仅是对于死亡威胁的一种持续戒备。
它把我们变成不动脑筋的动物,为的是给我们以本能的武器;
它拿麻木不仁来灌输我们,为的是使我们在恐怖面前不致一垮到底。假如我们具有清醒、自觉的思想,恐怖就会压倒我们;
它在我们心里唤起一种战友的情谊,为的是使我们免于坠入孤寂的深渊;
它给予我们野兽的冷漠,为的是不管出现什么情况,使我们在任何时刻都能感觉到一种有利因素,还可以把它储存起来,准备对付虚无的袭击。
就这样,我们过着一种极其肤浅、与世隔绝的艰苦生活。
生活的本质就是如此!且从来如此!那么多的时光岁月都没能改变,也不能改变。这大概也是造物主的初衷吧,芸芸众生,无数渺小平凡的存在啊,都是无知愚昧且庸俗的一世,这是幸福的一种,无奈的慈悲。那些极少数的清醒,举世混浊我独清,众人皆醉我独醒。注定痛苦煎熬且不容于世,反而是了造物主的残忍。
历史,从来都是启蒙运动,先觉者先知们的前仆后继的“牺牲”。他们超越时代的前瞻,他们穿透浮华的深邃,他们昭昭之明的赤诚,往往都被辜负。
所以啊,清醒的灵魂注定痛苦,启蒙作用太微弱,太微弱。没有自觉自知的灵魂,永远拯救不了。
一个人应该且需要有对着自己一个人的时候,看看自己,检视生活:有变化吗?什么变了?该如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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