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个子,中年男人推着轮椅,轮椅上坐着蓬头垢面的胖女人,穿着一件红色发黑的毛衣,这个女人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
男人手里拿着单子,站在护士站前面,用家乡话说着,“上面大夫让过来看。”
护士接过单子,说,“哦,会诊的。”转头向医生办公室喊,“常大夫,来个会诊。
护士把会诊单递给这个男人,接着说,“你先在这等一下,已经跟大夫说过了。”
这个男人收起会诊单,说“好,好,不着急。”转身看向轮椅上的女人。女人左手上有留置针,胶布粘了一层又一层。她抬起头,灰头土脸,面向男人,嘟囔着说“我想上厕所。”话刚落音,男人一巴掌扇到女人脸上,怒气冲冲,嘴里还埋怨着什么,听不太清。女人开始哭,孩子一般委屈,眼泪鼻涕,被泪水打湿的头发,脸上更加脏乱,分不清是巴掌打的红还是没洗掉的灰。男人不理,去一边接听电话,女人低着头,不哭也不闹,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目击了这一切,我不了解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我也想象不到他们过着怎样的生活,只是觉得,社会底层的最最普通的人,太难了。
女人没有错,她只是想上厕所。
男人有错,他不该打女人。
可是,分清谁对谁错,这又有什么意义呢?他能带她来医院看病,也算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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