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的是,那天晚上回来很迟,准确的说是第二天早上才回去的。一进门就见到妻子靠在床头的墙上,她好像没睡,一直等着我,见我进门就竖起身子,跟着身子起来的是竹笆的吱吱叫唤,还有隔壁两声咳嗽,听得出是压抑久了的。
我没说话,拉她到屋外。外面清静,月亮没声音,风没声音,门口的路灯没声音。我们穿过灯光来到沟沿边坐下,一坐下我就想亲她,被她推开了,这个动作像秀菊不让我摸她的手。
早做么事去了。
臭死了,和大好一起去买烟,买到了麻烦。
买烟就买烟,怎么买到了麻烦?不懂。
我们去一家店里买烟,都是软牡丹,他是真烟,我是假的。比比看不出来,一抽就分得出来了。
后来呢?
后来我转身回去找老板,他不认帐,我还没发火,大好和他干上了,把人家柜台的玻璃拍碎了。那排店里的人全都跑出来,有的还拿着家伙,怪吓人的。
打起来了?
没有,一会警车来了,大概有人报警了。
啊,去派出所了?
想不去也不行。但我认为自己没错,在警车上我想了很多要说的话,归根结底买了假烟店里应该受罚。
罚了吗?
警察让我拿出证据。我说什么证据?其实他心里知道,或是抽抽看就更知道了,但他说他不会抽烟。怎么说也说不清楚,难道让我去找哪个单位鉴定?
后来呢?
下午出人命的工地老板听说后跑过来,我一看面熟,原来早就认识,是初二时不在一个班的同学。他认识派出所的人,说了一番好话,交了二十块钱,算是赔一块玻璃的费用,其他的没追究。
那得谢谢人家。不然待在派出所里真的扯不清,你说不是故意,别人肯定说是有意的,动手和动嘴性质就不一样了。
大好说明晚请老同学吃饭。不过我还是不服气,明明买的是假烟,怎么他就没事。回来的路上,大好说这个香烟市场每家都卖假货,专坑路过的,只有熟悉的人才给真烟,这些派出所都知道,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疖子破头了还去帮他贴膏药,真的是无语。
你以为有理走遍天下啊,现在是有钱走遍天下。
4
隔天下午,五点刚过,大好就过来找我。他带我去了一个叫“梅园”的饭店里,一会我的那位同学带着两个人也来了。忽然想起来,他还有个小名叫小惯子。
姚老板向我伸出手,我倒有点难为情。坐下吃饭的时候,我站起来举杯敬姚老板的酒,表示自己的谢意。姚老板是个爽快的人,端杯就干,还说既然是大好请客他也就不客气了,吃完饭他请大家去卡拉OK里坐坐,欢迎既是老乡又是老同学的我,另外也放松一下。他说工地出了事头都搞大了,还好赔偿的事,由老家镇里的司法所已经来人和公司在交涉。我不想去,理由是唱出来的声音像鸭子叫。姚老板说不会唱能喝酒就行。我端着杯子的手僵在空中,笑容僵在脸上。
饭后,我几乎是被他们拖进卡拉OK的。姚老板轻车熟路进了一个包厢。墙上贴着布料,我偷偷用手按按,布下似有海绵,软软的有点弹性。靠墙一溜沙发,中间是玻璃茶几,摆着水壶,杯子,还有大大的烟灰缸。靠里面的墙角有张小吧台,一个长得还过得去的女人站在吧台里面,脸上的笑容像一朵盛开的花。
这时从外面又走进一个如花的女人,有一把年纪了,紧身的衣服裹着肥硕的身子,怎么看都像是捆绑上去的。姚老板伸手就在肉乎乎的屁股上拍了拍,张姐,先来一箱啤酒,两个果盘,再安排几个好看点的过来,一二三四,四个,我就不要了,你有空过来坐坐也行。那个叫张姐的女人头点得像上紧了发条停不下来似的,一只手掳过姚老板的头,快速亲了一口,又一阵风一样旋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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