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读夏丏尊、叶圣陶先生著书《文心》,有一句描写夕阳斜照的话“夕阳半窗,柳丝的影子在窗帘上婀娜地摆动”,寥寥数字,画面感极强。
西斜的夕阳照在窗户上,半光半影,柔和静谧,窗内案上摊开着的《陶渊明集》中夹着一支笔,旁边放着的精致咖啡杯中冒着缕缕香气。
案前的椅子上端坐着如秋风般清爽的书生,但见他身穿长袍,面色白净,一头乌发纹丝不乱地向后梳着,黑框眼镜片后的眼晴沉思地望向窗外。
窗外长长短短的柳丝的影子在窗帘上婀娜地舞动,只几下就勾勒出了她的身影,她的长发......
他和她最初认识时都是二十左右风华正茂的青春时代,都未婚未嫁。近10年间各自忙着工作,找朋友,成家,生孩子,彼此间保持着礼节性地微笑寒暄的接触。
后来在一次共同出差途中,俩人聊天时得知都有过失去手足的切肤之痛,于是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那天一桌人共进晚餐时都喝了点酒但没醉,她吃口香糖时顺便给他手中递了一块,手指接触后便多了一些亲近。
那时,她留长发。
第二天共用早餐后步行去听课,途中他无意见看到了粘在她后背上的几根掉落的长发,便善意提醒她,她看不见也够不着。
于是请他帮忙拿掉,他开玩笑说不介意的话就动手了,几根头发在俩人嘻嘻哈哈间被拿掉了。
第三天早晨共同去听课的途中,他打趣道,要帮忙捡头发吗,她说你自己看着办,他不无遗憾地说,今天怎么就一根都没掉呢?
她大笑,说不出话来,内心不免感慨他不像是几岁孩子的父亲,更像个可爱的大孩子。
出差结束各回各家时,彼此已经成为很熟悉很能谈得来的朋友,分手时尽有一丝不舍。
再后来,俩人共同的朋友请吃饭,席间喝了点酒,彼此看对方的眼神多了些迷离。
QQ聊天兴起时,他和她相互加了好友。白天各忙各的,晚上会上网聊聊天,开始时也就是朋友间的闲聊,慢慢地,就互诉了好感,但谁也没勇气说更深层的话。
他们是虚拟世界的好友,又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事,双方小心翼翼地把握着即渴望又克制的分寸。
终于有一天,他控制不住说出了那三个字,她眼里含光带泪却矜持地说,我知道,我会珍藏在心里。
他至今也没想明白自己怎么把她得罪得那么深,她见了他不再老远就热情地招呼,而是很客气地寒暄然后走开,有那么几次甚至故意躲开他?
他几次问她,自己做错了什么,她都回答没什么,别多想。可他明显感觉以前的美好,像被打开瓶盖的陈年老酒,酒香味一点一点飘散,他却怎么也拧不紧盖子。
他极力伸手想拉住她,可她有意疏远他,
他从没受过这种折磨。
当初他老婆主动追求他之前,他没有过恋爱经历,很轻易就被俘虏了。
干柴烈火般的恋爱与闪电般的结婚让他的恋爱史少了一些回味。
他是个爱读书之人,书中描写的轰轰烈烈的爱他体验过,他以为撕心裂肺的相思与痛彻心扉的失恋只存在于书中。
而立之年的他感觉自己失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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