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下起了小雨,黑黑的一段路显得格外安静。开着车,看着小雨不停地敲打着车窗,一阵孤独感不由得沁上心头。偶尔会吹过一阵风,路边的落叶随风四散。
人是情景动物,看到的景物会影响心境。如今的场景正契合我的情绪,孤独甚至有些凄凉。端午陪妻回老家看望妻的老叔,因为肝病已经腹腔积水。过去很精神矍铄的一个人突然像没了魂儿,骨瘦如柴!看着妻强颜欢笑地和老叔开着玩笑,我内心突然涌起一阵悲哀:人是最脆弱的动物!不能折腾,也不禁折腾!
回来后心情久久不能平息,因为自己也有年迈的父母,掐指算来还能陪伴父母多久呢!
人在情绪中很容易伤感,如我现在的处境。有时候又在陌生的人群里,就会突然产生莫名的沧桑感觉,看着人流匆匆忙忙,想着人世奔波沧桑,终究逃不过消亡。
这几天一直时断时续的下雨,在南方梅雨季节是最让人断肠的季节。就像范仲淹的岳阳楼记中所言:淫雨霏霏,连月不开,满目萧然,感念就会悲从中来。草木枯荣相续,人生悲欢难舍!
也许自己是个感性的人,很容易被情绪左右。过去也曾引以为傲,这些莫名的情绪给了我很多平日里难以触及的思想层面,居然可以带给我不同的笔触,也留下了许多真情实感的文字。不管文字是不是精妙,却让我是若珍宝,正契合了我没感觉不动笔的初衷。
雨还在下着,对面照来的灯光会让我偶尔产生一丝惊慌。就像我在黑夜里偷偷的检视自己,看到了那颗最原始的心,听到了它扑通扑通的呼吸。每一次的检视内心,都会被孤独侵蚀。年少无知的轻狂直到老而尚简的顿悟,都是在孤独中完成了脱变。到最后甚至给孤独一个华美的诠释都感觉是负累,最终扔了笔,闭上眼,老僧入定般进入冥想,在冥想中慢慢沉寂。
而我却没感觉快乐,因为对于文字我有着热爱!我需要给自己一个不快乐的理由,开开解我怠慢了文字的愧疚。看着一片片落叶在雨中飞舞,我终于顿悟:人生就像落叶,平凡朴素无声无息。虽然会随季节凋零,却因轮回而美丽!
我亦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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