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小时候,那时的公路还都是泥泞的黄泥路,公路上比较常见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我
我爸有一辆凤凰牌的“老坦克”自行车,横杠很高,以我的身高是很难企及的。那时也还没有无杠的自行车,我们小时候就是用这种高头大马的自行车,来学会如何骑自行车的。我刚开始是学靠着车滑行,就是左脚踩在脚踏上,右脚在地上跑着蹬地。然后右脚离地之时,慢慢地让自行车滑行一段距离。蹬得越快,滑得越远。
慢慢地我就学着猫着身子,把右脚斜着跨到另一个脚踏上,然后试着把自行车踩起来。这个过程学了很久,经常是我爸扶着自行车让我练习。因为上不了杠,更坐不上车座,只能是斜着身子猫着腰骑,所以总感觉车会倒向一边。但功夫不负有心人,过不了几天,我也能掌握好平衡,终于学会了骑自行车。
学会了骑自行车后,我们就会几个小朋友一起骑着车,去远一点的地方玩。我们最喜欢的就是骑车到“天桥”底下去玩。说是天桥,其实就是一段火车轨道桥,下面是一个很宽敞的广场。我们时常会爬山到天桥上面,去看火车呼啸而过,有时会在铁轨上放几枚小钉子,等火车过后,再去捡那被压扁了头的钉子,那时我们都感觉这样的扁头钉子特别有美感。
天桥旁边就是我家乡的初中学校,学校门口有个水泥斜坡路面。我们那时还没有自行车高,就把车推上斜坡,然后用脚一蹬,直接就跃上了横杠,再坐上车座,让自行车顺着斜坡溜下来。在车座上的感觉特别爽,我不用猫着腰,可以挺直腰杆,还从没有过如此的高度,让我有一种高高在上,世界在我脚下的优越感。但这种感觉不会持续太久,因为我们的脚还够不上脚踏,只能是借着车前行的惯性,能溜多远是多远。眼见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车就要倒时,这时我会一跃而起,从车座上跳下来,把车一扔,让它自然倒地,我却毫发无损。以前的自行车品质也是出奇的好,这种游戏我们是百玩不厌,这老坦克式的自行车也是百摔不烂。
我爸有时会用自行车载着我去买肉,那是我最开心的时候。有一次却是乐极生悲了,买完肉回来时,我爸骑着车,我坐在后座,以前的自行车后面都没有踏脚的地方。我手里提着猪肉,心里别提有多开心。手提久了有点累就垂了下来,结果猪肉被卷进了后轮里,这一扯的力,也把我的一只脚送进了车轮中,痛得我哇哇直叫。老爸急忙刹车,下车来查看。猪肉从轮子里扯出来后,满是泥土黑黑的,我的脚后跟也被磨破了皮,出血了。回到家后,弄脏了的猪肉洗洗还能吃,脚上了药后却得几天才能好。猪肉的味道我早已经忘记,但这隐隐的痛却让我至今记忆犹新。
一直到高中,自行车仍然是我最重要的交通工具,可以说它承载了我们那一代人的美好回忆。现在我也有一辆可以调速的山地自行车,可以坐得更舒服,踩得更快更省力,但我仍然很怀念小时候那老式的自行车,怀念那个懵懂的童真年代。
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必有自行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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