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下了车,看着前方简单而此起彼伏的木屋,大家不知道是否应该继续前进。
看到大家一副犹豫的样子,赵斌说:“这里看起来是挺古怪的,不过你们跟着我不要盯着一个人一直看一定会没事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连这里附近的空气都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村子里也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他们身穿破布一样的衣物,又旧又脏,每个人都一副蓬头垢面的模样,小孩子更是如此。它们的影响还可以用不擅修饰,可是他们每个人都用一种看着笼子中的野兽那样的眼神,疯狂打量着他们,吴俊昊被看得简直发毛。
赵斌看几个人仍然不肯挪动地方,再次劝说大家:“你们跟着我,他们看过我的脸,我们不要犹豫,还记得吗,我们是来演戏的,犹豫不会帮助我们演完它。”
杜天忍不住反问:“为什么他们都一副这个样子?而且,我们进去到底要做什么?”
赵斌解释道:“他们远离文明世界,在这里他们自成一派,有着自己的制度,我们只能迎合他们,不过别担心,他们不是什么嗜血海盗,不会把我们怎么样的,我们进入村落就直接去找这里的长老,他是我们的联络人,相信我,他本人要比这些村民正常一些。”
几个人小声讨论,这些人的长老难道不是最古板最怪异的人吗,要不然是如何当上这里长老的?
村民们在村门口越聚越多,一些人开始显得焦躁,村民们也在交头接耳,用一种大家从来没有听过的语言。
赵斌看几个人仍然在原地傻站着,简直快要被气死,又不愿意大声骂他们,因为他其实很理解这几个人的感觉,被欺骗冒着生命危险配合军方演戏,自己无权再要求他们什么,他只好自己找方法解决这个问题。
村民们彼此交流的声音越来越多,一些村民甚至拿出砍刀与手枪,对着几个人大喊:“班忙南姆格!”
高苍明一听立刻对小伙伴们说:“这是越南话!”
赵斌听得懂越南话,也不免有些害怕,对着人群点头哈腰,用自己学习的几个常用语进行回复,他指着自己反复重复:“犬豆,犬豆!”
几个人完全不懂他们在说哪国语言,只是跟着赵斌一起作出假笑对着人群不断地鞠躬行礼。
村民们见他们这副样子,再次讨论起来,过了一会儿,一个手持砍刀的魁梧村民指着赵斌说道:“扥贝兜一。”
赵斌转身冲着众人摆摆手:“他们要我们跟着他,赶紧的!”
众人没有机会再推脱,挤成一团跟在赵斌后面进入了村落。
赵斌跟着带路人,吴俊昊他们跟着赵斌,而后面的村民则跟着吴俊昊他们,村民们手持各种武器用外八字的奇怪走路方式前进,脸上多了些许警惕与愠色,看起来如同各种凶神恶煞。
几个人缓步前进,走过了密集的木屋群后,来到一片屠宰场一般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鱼的鳞片,胡乱地堆成一个又一个小山,死鱼也被放在一个又一个大木桶里,几个身上沾满血迹的村民对吴俊昊几人投来目光,手却还在忙着把死鱼的内脏掏出,血水不断从木桶和死鱼身上缓缓渗出,在地面汇成一条血水的河流,最终流进附近的水域,如同染料一般染红了整个水域。空气中混杂着鱼腥味、血腥味还有木头的腐朽味,多重令人生厌的味道汇聚成一股难以形容的恶心味道,不断扇过众人的脸,让几个人干呕了整整一路。
领头的村民仍然没有停下脚步,后面跟着众人的村民也是同样,大家仿佛被一种可怕的力量推着前进,让每个人背脊发冷,不断流出冷汗,即使是赵斌也是如此。
在穿过了屠宰场后,身后跟着的村民总算是少了一些,不过领头的村民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这样,几个人与其说被村民带领着倒不如说是被村民挟持着,从木屋住宅区到屠宰场,还穿过了一片树林,最后,爬上一个小山坡终于在一个很大的并有玻璃制作的窗户的木屋前停下。
这个木屋不仅有好几扇玻璃窗,屋顶上还放着几块太阳能板块,整体的外形也与村落中的木屋大相径庭,看起来这里的主人很注重享受。这里四处环海,海风不断吹拂着这里人们的脸。赵斌介绍说这里是整个东岛最南端,而向左看去,西岛远比东岛更长。
领头的村民把砍刀收回在腰上的刀鞘里,走上木制台阶,敲了敲木门,然后静静地等待着。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一个身材健硕,衣着得体,脸上留了些胡渣的大叔出现了。
村民对他说了些什么,最后那个男人对他摆摆手:“好个朩的勤跌噢。”
领头的村民转身,对着自己的同胞说:“扣的快来!”话音落下,吴俊昊几人身后的村民便转身离开,领头人也同样离开。
那个男人像看着一堆麻烦一样看着吴俊昊等人,用流利的中文普通话说道:“进来吧,不过进来之前把脚上的泥弄下来。”说完,男人进入了房间,给众人留了门。
几个人费了些功夫才把鞋底弄干净,在赵斌的带领下进入了房间。
屋子里宽敞而明亮,还有几张虽然老旧但是完好的沙发,周围挂着各种奇怪的东西,除了常见的装饰,还有一些看起来像是恐怖电影道具的怪脸,它们扭曲而且布满鳞片,挂在这样的房间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众人没有看到那个男人,明明看他进入了房间,可是并没有看到他人,不免觉得被人耍了。正当几人气馁时,地上的一个木门板被推开,男人拿着一瓶瓶装可乐走上来,上来后又用熟练的动作用脚关上了门。
杜天一见可乐就好像看到了亲人一样拥了过去,男人却一声大吼镇住了他:“给我放老实点!这不是你们的地盘!”男人怒目圆睁,有着一股恐怖的说服力,即使是杜天也不敢再大大咧咧。
男人把可乐放在桌子上,拿出一个杯子,坐在沙发上,对着几个人说:“坐。”
简短的一个字却好像命令一般,几个人丝毫不敢怠慢。男人把可乐倒进自己杯子里,一口干了下去,看得众人直流口水。
男人翘起二郎腿,用低沉的声音说:“你们一定很好奇我是谁,我叫羊费琼,你们可以叫我羊村长,不是那个木字旁的杨,是黑山羊的那个羊,懂吗,我不想被人叫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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