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娘读轻声),直至此刻,才真真切切体会到失去姨娘痛彻心扉的感受。2014年8月9日凌晨,最亲近的二姨的生命因病戛然而止,她老人家于1938年10月7日生于辽宁海城西柳,阴历九月初七,终年76岁。 曾经有人说,不知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到,想必说这话的人也曾经历过如此的心痛吧?总以为还有时间,总以为亲人永远在身边,总以为身边的人永远不会离开,总以为我们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随时见,总以为拿起电话就能听见那个声音,总以为还可以……都可以,一切的一切都可以。可时间还在,人去哪儿了?
一直想提笔写点什么,只为心中的那些念想,忙忙碌碌中,已步入中年。时间都去哪儿了?回头想想,进入三十岁以后的日子在不经意中悄然而过,这十年的光阴没有留下很深的印象。但从三年前起,让自己写下愿望,去做一些一直想做而没有成行的事情,其中就包括去沈阳看二姨夫和二姨。终于在2011年的夏季,起身前行,完成了多年的愿望。时间很短,但内心的那份感觉却让自己久久不能忘怀。
自2013年女儿考入省城高校之后,与二姨见面的机会多了起来,而且我去沈阳的脚步逐渐加快。每次去都不很早打招呼,就怕他们提前盼着,提前忙叨。尽可能的去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买菜,做饭,收拾卫生,打扫房间,难为两位老人,年近八十,每天面对着150平大房间,事事亲力亲为(表哥与表妹因孩子太小,平时也很忙)。甚至在腿部烫伤后仍旧自己去超市购物,颤微微的上车,怕起来费劲,却不敢坐下,在摇摇晃晃的购物车上,经历着怎样的病痛折磨啊? 所以我每次去,都要看看米面油是否充足,看看冰箱存放的物品是否过期,尽可能的给补充进去。事后还得反复叮嘱等我下次去帮着买,不让她再自己去。
两位老人有个很好的习惯,每晚就寝前都要喝上一杯酸奶,而且胃口特好。从冰箱拿出来的东西从来都是直接饮用,不用担心肠胃能否接受。二姨将酸奶递给身边的老伴,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间断的,不时传来说话声:老伴,这个是上次你买的那个吗、味道不错,下次还买这个哈。嗯,好,下次买。过一会儿,又说,老伴,吸不着了,你帮我把盖打开。算了,没多少,别喝了。别,打开,里面还有呢。此时的二位老人,那是相当默契,只见二姨夫仍旧专注着电视,头也不转,伸出手去,老伴把酸奶递到手上,他就轻轻一撕,把盖掀开,手又一伸,她接过去,使劲吸了两口看看再扔掉,最后说一句,好了,两人相视一笑,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每天都在上演着,温馨着,享受着……至今想来仍历历在目----
记得初中时,我和表哥互换,我在沈阳153中读书,他去兴城部队与我父母妹妹生活在一起。二姨家所在的中国刑警学院在塔湾,距离学校路途不近,每天早上二姨都为我和表妹准备午饭,还给我找了个上学的伴儿,601所的一个同学。每天我们一起吃午饭,而我和表妹的午饭都是二姨起早准备的。要么是炒菜,要么是韭菜盒子,因为我从不剩饭,而二姨又给准备的满满的一饭盒,这,可能就是我青春期个子高高的原因吧?
那时是夏天,我们住的家属区楼下有大片的空间可以利用,二姨和邻居们一同播种。入秋了,各种收获随时采摘,二姨就给我们包各种馅儿的饺子,西红柿,青椒,角瓜,芸豆,至今想起来,仍是吃饺子最多的一段时光。而二姨夫是山西人,似乎祁县的?擅长面食,嗜好吃面食,面条,烙饼,包子,馒头,吃了千遍万遍也不厌。更有甚者,上次去居然让我看到,牙齿已然稀少的老爷子竟然不用热,将一个干干的大馒头消灭,让我很是诧异,更是高兴,毕竟是耄耋之人,说明他牙还好,胃口更可以哦
我在沈阳上学时正是80年代,正值严打。我记得好几次学校组织大家排队在街道两旁,看看押着罪犯的卡车从身边开过,也许是震慑,抑或是教育?或者只是作为旁观者?直到今天对于我来说也是个疑问,未曾请教过他人,自己倒很享受这个过程,时不时的想想,再放下。隔断时间再想起,再疑问。至今仍清晰的记得有一次又是一次组织观看,突然间乌云密布,伸手不见五指,瓢泼大雨瞬间扑面而来,大家撒腿向教室跑去,无奈雨急,已然湿透,只好将就着上课。 就在自己胡思乱想之时,抬头望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头戴大盖帽,身穿警服,手里还拿着一件雨衣,笑咪咪的向我招手。霎那间我眼睛一热,飞奔出去。那时的二姨夫186的身高,魁梧高大,大家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如今想来,他老人家仍是我最喜欢的类型,帅气,亲切,至今想来,依旧心头一热,特暖特暖。。。。
待续
二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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