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长在村边沟坡上的桃树,现在不知它身落何处,但是在我的记忆中,时常闪出它献给我的甜蜜,带给我那么多的猜想和回忆……
难忘山坡上的那棵桃树记得那是我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一个秋天的星期日,我和我的小姑结伴,挎起草框,来到生产队的田间地头,给自家的小猪寻草。
望见小猪喜欢吃的打碗花、鹊盖头、狼刺盖、苦苦菜、携万谷、猪草、灰条儿、胖胖草等,我们就拿起刃刀,盯着草,头不抬,只顾往框子里剜着,剜着,寻着,不知不觉的钻进了庄稼地里,一阵乱串,从这头钻过来地那头,正好到了沟畔。
望着差不多半框的草框,我和小姑俩就坐在沟畔上歇息,唠着属于小人科的话题。
唠着,望着,我不时的望着山沟,总想找到什么,经过反复的扫描,最终把目光移到眼下沟坡上显眼的,也是唯一的一棵桃树上,默默的盯着它望……
难忘山坡上的那棵桃树与此同时,也发现了桃树下的山坡地上长有小猪爱吃的草。于是,我让小姑等着,一个起身滑下了山坡,来到了长着桃树的这块坡地里。剜完了小猪爱吃的草后,来到了这棵桃树下转悠。
这棵桃树不大,长着两个分叉的树身,粗的那根像个小孩的胳膊,细的那根像大人的拇指。我一手抓住粗一点的树身,一手插腰,抬头仰望着远远高于自己的桃树。
呵呵,这一仰望不要紧,那发现一点也不亚于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我的心头一股热流忽地流过,心跳加快了许多,我高兴的喊了起来:“碎姑,快下来,快下来,快点!”。
小姑不知道原因,以为我发生了什么不测,望着陡立的山坡,加上心情紧张,颤巍巍的立起了身子,一脸惊慌。
我望见桃树上挂着两颗黄里透红,拳头大小的桃子,眼睛直了,怀疑这是不是真的。我遥了遥头,再眨了眨眼睛,确认是真的后。三下五除二,小手抓住树枝,小脚踩上了树身,上去颤巍巍的摘下了两颗“仙桃”。拿着沉甸甸的“仙桃”,心里那个劲儿,真是难以形容。因为在那困难的年代,哪里有钱去吃这样的“桃子”,即使有钱人也未必舍得去买。况且这样的好“仙桃”也很稀罕。
难忘山坡上的那棵桃树小姑突然看到我手里掂着两个桃子,妨才解除了惊慌。我拿着桃子,猫着腰,一奔子爬上了沟坡,将桃子塞给小姑一个。我俩看着“仙桃”,心疼的舍不得下口,把桃子转来转去的看,越看越舍不得,舍不得就放进了草框里。
这才下去山坡下捡回了刚刚剜的猪草,一分为二的装进了我俩的框子里。
时值下午,我俩的肚子开始嘀咕了,因为早上的饭,都是困难年代惹得祸,喝的多,吃得少,哪能扛得住饥饿啊。没有办法,两个只好坐下来,拿出来心爱的桃子,各自在看属于自己的那个桃子,看啊,看啊,看得满嘴口水直打转,最后,还是我先开口的,扑哧一口下去,“仙桃”变成了“陷桃”,那味道,那甜劲,那感觉,真是长那么大第一次尝到。我两只手捧着,生怕有一个渣、一滴汁掉下去,最后的桃核,我依旧唅在嘴里,噱来噱去,直至没有味道,然后带回了家,种在自家借住的院子里(可惜发芽后的那年,我们搬走了,那个桃树的“后代”也随之不知下落)。
难忘山坡上的那棵桃树此后的几年,我每年这个时候都去这个山坡看看,还想再得到“仙桃”,可是桃树再也没有挂果。
事隔7、8年之后,我考上大学,上了军校。小姑考上中专,上了师范学校。
这也许这是个巧合,但这个巧合,是我在以后的回忆中偶尔揣摩出来的。以致在后来的脑中经常会闪出我们能“跳出农门”,也许是这棵桃树结的“仙桃”给我俩带来的好运吧。反正我是常常这样想的。
以后的日子里,尽管吃了那么多的桃子,总是没有遇到那样的“仙桃”。
我怀念这棵桃树,我向往那两只“仙桃”,就像怀念给我关心、给我支持、给我温暖的人一样,就像向往我人生奋斗的目标一样。
难忘山坡上的那棵桃树前些年,我回到老家,特意去到那个桃树生长的地方看了看,可惜天翻地覆,山坡不见了,变成了齐崖,那棵桃树已无影无踪,也许早已化为灰烬……。
我怀念您,感激您——山坡的桃树。
2010-04-24 永朋写于兰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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