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有句老话叫“养儿防老”,不过近些年这句话有时候却不怎么管用了,至少在老家,这样的情况很多。很多老人生病后基本都是女儿轮流伺候,儿子儿媳反倒置身事外。
堂姑他们村里有个老太太,生有两男三女,后面老太太生病瘫痪在床,其中一个儿媳每天送饭烧炕,一个女儿每隔三五天去给老太太换一下尿不湿,另一个据说老太太最宠的儿子不管不问,其他两个女儿也不愿意管。等老人去世的时候,因为长期用尿不湿,身上肉都烂了,没法清洗,屁股也因为炕太热,老人又无法翻身,皮肤烙成了黑色。
而我家,也正经历着差不多的事情,两个月前,妗子打电话给我妈说外公不吃饭了,可能不行了,我妈辞了工作回来准备照顾,在我们要求下舅舅也回来了,我妈说看着应该没那么快去世,最终舅舅决定带去医院,说是重度贫血,肝有问题,要输点血,血小板上去后再检查肝的问题,然后输完血仍旧没什么反应,医生说不给治疗了,就让回家了。回家后外公又能吃能喝了,也能走,但是每天会拉到裤子上,拉了后舅舅把裤子换下来,打电话我妈再去给洗衣服。期间远嫁河南的小姨回来待了十天。
因为在家闲着,舅舅家也把剩下的两间房子盖了,后面没事了他就在村上修路的工地干了两天活,骂骂咧咧嫌弃工地工资不高,灰太大。前两天舅舅的大儿子回来了,说要退之前买的房子,舅舅就去了西安一起商量这件事情了。三天前我和我妈去给外公洗衣服,说是最近两天又不上大厕所了,我妈就给抹了开塞露,也没有上,走的时候我让她给外公穿了个纸尿裤。今天我妗子打电话说昨天早上她进去发现外公在地上躺着,今天又在院子里躺着,说拉的大便都糊的不像样子,等着我妈去她家。
我妈听到这话心里也不舒服,说着说着就说外公的事情都靠她,她死了看舅舅靠谁,我听着听着就生气了,毕竟人都是护短的,我想每个人都不希望自己的父母有什么事情。于是我就给舅舅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说外公最近两天的情况,我妈不可能24小时在他家,就像躺地上或者院子里这样,妗子一个人拉扯不动,我妈过去也需要时间,而且如果晚上的话也没法及时过去,总不能靠我妈一个人把外公的事情管了。他家日子要过,我家就不过了吗?舅舅反倒问我什么意思,说我妈一个人管有什么不可以的?最后我妈不让我说,要求我挂电话,还嫌我打了电话。我们吵了一架,都气哭了。
外公有三个孩子,我妈,我舅,小姨,小时候我妈没上过学,在家里要照顾舅舅和小姨,还要做饭,割牛草,干活;小姨上了小学,而舅舅被供到高中毕业,高三还复读了一年,家里白面馒头都给他吃了,其他人都是吃杂粮、黑面。前些年舅舅家田地,苹果园的活都是外公干,他常年在外打工,秋收芒种都不回来,全靠外公做他的后盾。而外公也比较抠门,自己单过时菜都不舍得买,近些年和舅舅家住一起,更是一分钱都不花,平时小姨,我妈,还有外公的姐姐,外甥给他的钱,过年别人给的钱他都一分不花,存起来给了舅舅,想来他应该比其他人更感恩孝顺才对,然后事实却并非如此。小姨远嫁,也是农村的,回来一趟不容易,照顾不上外公也情有可原,我妈有自己的家庭,可也毅然辞了工作回来照顾外公,舅舅勉强坚持了两个月却不愿意了,而且还推的理直气壮,我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
这些年外公的药也基本全是是我爸妈买的,手机也是我妈买,话费舅舅也没管过,衣服鞋子床单被罩也是我妈和小姨买,还有外公的姐姐给。洗衣服从来都是我妈带我家洗或者去舅舅家洗,舅舅妗子也没动过手,他家也就管外公的一天两顿饭。然而每次说起他们总觉得自己劳苦功高,别人都亏欠他们的样子,我真的很不明白,他们怎么能那么心安理得?还有外婆当年的死,难道和他们没一点关系吗?子不杀伯仁,伯仁因子而死罢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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