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陈旧的话语和过时的观念在紧紧束缚着他们，使他们已经完全麻木了。他们的意志已经僵化，不能再向前发展了，一旦有外力将他们推动一下，他们便会从原来习惯的地方机械地滑落下去，就像石头滚下山坡一样。他们靠着对昔日的回忆和自己对痛苦与压迫的病态的挚爱，抱守残缺，死死困守在已经僵化了的真理的墓地旁边。但是，如果有人夺去了他们经受苦难的可能，他们会感受到非常空虚。他们会像风和日丽的浮云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这种心甘情愿，带有极大自我陶醉的心理和不惜为之赴汤蹈火的信念，毫无疑问，是一种非常坚定的信仰，但它就像一件破衣服一样-油渍麻花，脏了吧唧的。也正是这一点，它才很少受到时光的摧残，他们的思想感情已经习惯于偏见与教条的狭窄，沉重的躯壳，尽管他们没有了翅膀，但却活的舒舒服服，非常悠闲自在。
这种出于习惯的信仰，是我们生活中最可悲和最有害的现象之一。在这种信仰的影响下，就像在石头的背阴处一样，一切新生的东西成长起来都非常缓慢，都会扭曲变形，营养不良，在这种愚蠢的信仰中，爱的光芒少之又少，而屈辱，怨恨和始终与憎恨为伍的忌妒却太多太多了，这种信仰发出的火花，只不过腐朽之物发出的磷光罢了。
但是，为了确信这一点，我经历过许多艰难的岁月，内心的许多东西都被打碎了，抛出了脑后。而与此同时，当我在无聊可耻的现实中第一次遇到生活的导师时，我觉得他们都是具有伟大精神力量的人，是世界上最优秀的人。他们当中几乎每一个人都被审判过，都蹲过监狱，哪个城市都放逐他们。他们只能同罪犯们一起，在押送中四处流浪；他们全都小心翼翼度日，成天东躲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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