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厅里的人在短暂的惊慌之后很快便镇静了下来,百合和另外几个女子只是在沙发边站着,并感觉不到他们害怕,可能经过这样的阵势多了。牡丹就不同了,由于她就挨着我坐着,所以在打斗刚开始她便一下子就靠在了我身上,并把两只手紧紧的抓着我的胳膊,两只眼睛惊恐地看着前面。那时候我的心中不知不觉的就产生了一种怜悯,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她的父母知道他她在这样的地方吗?
王明川已经让李锦标逼到了一个角落,他打了张百顺一啤酒瓶子之后,便再也没有得手,现在暴跳如雷的事李锦标。老板娘红姐在第一时间就进了屋里,她现在和尚老五一个人抓住锦标的一只胳膊,锦标只能把两只腿胡乱的踢着。
“你还不快走。”红姐冲着王鸣川喊。
“走!往哪走?今天你不把这个事整,整明白了你休、休想出这个屋子。”锦标感到非常的没面子,百顺是他找来的。特别是打百顺的王明川又是自己的妹夫。不但他自己感觉,就是屋里所有人都感觉王明川打的不是百顺、而是作为大舅哥的李锦标。
有大伙儿拉着,这仗就没有继续打下去。但是标哥的气儿是一点也没有消――“看看百顺打啥样儿?”
自从王明川那一啤酒瓶子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百顺的额头上以后,他便吭也没吭一声的就倒在了原地。
“艾玛流血了,赶紧送医院吧。”百合俯身看了一眼,然后抬起头瞪着大大的眼睛对标哥说。
就在大家顾着百顺的时候,王明川顺着墙边,像耗子一样呲溜一下就窜出了屋子。
“你跑、跑了和尚你还跑、跑了庙了吗?我不抓你有、有人抓你,我马上报、报警!”锦标是越着急越结巴。
“先救人要紧!”老板娘红姐来到了百顺跟前,俯下身子扒了一下,“百顺,百顺……”
百顺是伊甸歌舞厅的常客,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认识他,因此,出了这件事也向着他。老板娘扒拉他半天,也没看他有什么反应。红姐转过身锦标说:
“赶紧送医院吧,打脑袋啦,别在这耽误了。对谁都不好。”红姐说的话在理儿,他话里最主要的含义就是怕百顺死在她的伊甸歌舞厅。
“送医院那是必须的,老五,你赶紧去找生子,让他把车开来。”锦标对着工长、也是他的表弟尚老五说。尚老五一句话也没说,头一低快步的走出了歌厅,去找生子去了,生子就是尚俊生,尚老五的堂兄弟,锦标的三妹夫――从辽宁开原来到果园镇的建筑商,打人的王明川是锦标的二妹夫。
不大功夫,就听到通往二楼的楼梯咣当咣当的响了起来。
“借借光,借借光……”是尚昆生的声音。原来自从这间包房内打起来那一刻开始,别个房间里的顾客也都停止唱歌了,都聚集在标哥这间包房外,伸着脖子竖着耳朵,窥视着屋里发生的事情。
“因为啥给打这样啊?”尚昆生低头看了一眼百顺,然后快速的抬起头,一双布满血丝的蛤蟆眼镶嵌在深陷的眼窝里,浓密切有点棕色的胡须敷在他那微微有点上翘,确颜色有点发紫的嘴唇子上方。一张黑红的面皮盖在两块高高的颧骨上。他习惯性的猫着腰、手插在裤兜里。像是责备又像是以咨询的口吻对他的大舅子说:“活这么忙,工期这么紧,整出这么大的事来。往哪医院送吗啊?”
“看这样打的不轻,咱们果园镇怕是整不了。”老板娘红姐说,“要不然赶紧上惠市吧。”
“我看还是在镇医院诊断一下,要是行,没有必要上惠市,那咱们就在这治疗。如果说这不行,再往惠市去。”尚老五说。
“那就赶紧吧,抬车上去,能治就在这治,不能治就上市里,嘱咐大夫给打一针,要是去市里的话别死在道上。”
“不至于吧。”标哥看了他妹夫一眼。
“不至于?我看不好说,”你没看吗,流血的地方没鼓包,这说明了什么?
“那、那能、能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这不很明显吗,往里鼓包了呗!”
“你、你、你是说、可、可能,把脑袋打塌了!”锦标脸上的怒红渐渐的被苍白所代替。
“很有可能。真出了一差二错呀,大伙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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