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还开,水流不断
——读《寂寞像条大毒蛇》
文/苇眉儿
《寂寞像条大毒蛇》这本书,在我的书桌上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但是我一直没有打开看,就连塑封也还完好无损。说心里话,我真的很害怕这本书的书名——寂寞像条大毒蛇,哎呀,毒蛇,还大毒蛇,简直能吓死人。
蛇,是一种令人恐怖的生物。细长,鳞片,时时刻刻分泌着粘液,还冷不丁地吐出蛇信子来……光是想想,就已经令我心惊胆战了。但总是拖延也不是个事儿,我不情不愿地打开了书,一页一页读了起来。哎呀呀,哪里有蛇,哪里有毒蛇,哪里有大毒蛇呢?只不过是国学大师季羡林老先生精选散文而已,记录他海外求学、故乡亲人的《月是故乡明》,深切怀念已逝去文学大家的《大师已远去》,生命中永远都不能忘怀的他、他、他的《师恩情难忘》,漫长生命旅途中季老孜孜不倦的学习与工作,一一呈现其为人和治学的精神。
故乡是个永恒的话题。在季老的心目中,他故乡苇坑里的那个平凡的小月亮,成了他海外求学异国思乡最熨帖的慰藉和思念。每个人都有故乡,人人的故乡都有个月亮,人人都爱自己故乡的月亮,季老也不例外,他甚至爱得更深沉、更情挚,这样的思乡成了一种病,五味杂陈,“在微苦中实有甜美在”,当有些人在说“外国的月亮都比中国的圆”时,季老却在苦苦思恋他故乡苇坑中的那个平凡的小月亮。这一刻,人是家乡好,月是故乡明。
老舍写过一篇被选入中等职业语文教材的文章——《我的母亲》,文章结尾说:“生命是母亲给我的。我之能长大成人,是母亲的血汗灌养的。我之能成为一个不十分坏的人,是母亲感化的。我的性格,习惯,是母亲传给我的。她一世未曾享过一天福,临死吃的还是粗粮。唉!还说什么呢?心痛!心痛!”这种心痛的滋味,我在季老的《怀念母亲》《元旦思母》和《赋得永久的悔》中也深深感受到了。一样的切肤之痛,一样的撕心裂肺,一样的透骨相思,甚至更甚:“看到了母亲的棺材,看到那简陋的屋子,我真想一头撞死在棺材上,随母亲于地下。我后悔,我真后悔,我千不该万不该离开了母亲。”这,成了季老永久的悔,心中的痛。
至于怀念师友悼念大师的文,更是情真意切,把自己的忧思从心头移到纸上,惟愿逝者安息,生者前进,继续前进,永不停歇。
我在鲁迅的《呐喊》自序中读到这样一句话:“这寂寞又一天一天的长大起来,如大毒蛇,缠住了我的灵魂了。”季老则在《我记忆中的老舍先生》中说:“但是,有一种东西梗在他的心中,像大毒蛇缠住了我,他只能纵身一跳,投入波心,让弥漫的湖水给自己带来解脱了。”毒蛇,大毒蛇,滚开吧!
花落还开,水流不断。明月清风,不劳寻觅。人生的奥秘,不是谁都能参悟、参透到的。我们都还是俗人一枚,就这样好好活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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