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洛,从出生开始就走在路上。
喜欢黑白两种颜色,总是素面朝天。
我喜欢讲故事,但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很多人猜测我到底藏有多少故事,那些是不是曾经真实的发生在我身上。我从不回答。不论真假。
我只专注于我的行程。
五岁的时候我刚走到禄庄,看到一群孩子拿着竹棍挑着一只没有死去的老鼠在玩。我清晰的记得我看见那只鼠微弱的心跳,嘴上泛银的长须不断颤抖。这个画面曾经一度让我觉得恶心,可我就是忘不了当时那个可怜的生命。不过这一幕只是我路过的风景,我没有因此停下我的脚步。我一路走一路丢,丢到童年只剩下这一件记忆为止。我觉得这样才够轻松,这样才不会让我的路途显得那么沉重。我从城市的这头走到那头,看了一路的兵荒马乱,这让我觉得荒凉。我和很多人互相嘲笑,靠喝水睡觉音乐图书打发时间。
七岁的时候我路过了一家医院,他们说我有点疾病,因为我的胳膊总是要很费力的抬起。我说我只是伸手拾起地下人们丢弃的光阴,为什么你们要诅咒我的手臂。可是当我试着如同他们所说伸长胳膊抚摸头顶的时候真的费力,而且疼痛。但是抚摸头顶那一瞬身上电过的暖流让我忽略其他的不适。那个感觉多么美好。于是我爱上了这个动作。直到现在当我害怕时候我总会自己摸一下我的头顶,我对自己说乖乖一定要继续走下去。我生来就是为了上路,尽管我不知道尽头会在哪里。不停的向前是我唯一的使命。
我从四季走向昼夜。我从黑白走向彩色。我问了下路人,才知道我正走在另一个世界的边缘。不同于城市的荒凉,农村这一路我走得意尤未尽。我穿过半掩白骨的土崖,我走过牛羊遍野的绿地。路上随处可听的是CD里没有的粗旷声线,我只知道那是一种叫信天游的曲调。黄土高原的沟壑让我恍然进入另一个故事,在那里我是秦岭。我生来属于这片土地。我的脑海突然想起了海洋。却听见呼唤我回家的那人说,他是楚良。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我记得起的只有跃民。还有小白。就这样想着,走着,我依然在路上。突然有一天我有了疲倦的感觉。我觉得我快要倒下去。我觉得我将要失去上路的能力。是因为这一路走得太远太累太寂寞,或者因为其他我说不来的什么。我回想这一路,这么久这么远都是自己一个人走过,长这么大都是自已长的。我不是温室的花朵,我没有绚烂的开过。我只是洛。现在的我静静的站在停下来的那个地方,我努力回忆我穿破的每一双鞋子。它们是我逝去年华的陪葬吧。他们都不愿意陪我一起张望明天的时光。我有点迷茫。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总好过不知所终的徒劳。我还是不知道下一秒应该怎样。继续张望,还是随便选择一个方向。
我停滞不前。在路上。
(未完待续)
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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